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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面試間裡，李銀月還在喋喋不休，氣勢這一塊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蕭野的心魔也在這些刺激性的話語中，被一點點挖掘出來。懾於對方給到的壓力，他很難做出其它的思考，只能沿著邏輯線往下走。 談話還在繼續，而蕭野的問心，究竟會導向何方？ ...... 李銀月：“四歲的時候，你把皮球借給廣場上一起玩的小朋友，然後他跑了再也沒有把球還你，讓你回去因搞丟皮球而捱罵。” “十二歲的時候，成績優秀的你本來可以保送【問川】，但看到高昂的學費你只能選擇放棄。” “十六歲的時候，你看到有背景的孩子，學還沒上完家裡已幫忙安排好前途，發現讀書無用，開始懈怠學業......” 李銀月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說出來，好像都不需要思考，信手拈來一樣。 聽的蕭野是背脊發涼，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開始心緒不寧，已進入對方的節奏。 “人就是這樣，有機會的時候不爭取，就會永遠停留在此地！或者困在時間的因果裡不斷重複之前的困境，再無前進！” 李銀月目光灼灼地看著蕭野，準備完成最後一記補刀。。 “所以，我再問你一次，倘若當初知道她要毒殺你，你會先殺她嗎？如今知道是她毒殺你，你會去報仇嗎？” 也不知道李銀月使的什麼手段。 這話音出口，落地鏗鏘，蕭野被攝得心臟咚咚狂跳，整個腦門上密密地蒙了一層細汗。 他並不想傷人，但又正如中年人所言，若是像以前一樣什麼選擇都不做，很可能就會固步自封，在同一個地方徘徊很久。 多少人歲月蹉跎，也不過是徘徊而已！ 氣氛凝重地沉默了半分鐘，空氣中只有咚咚的心跳聲炸耳。 玻璃牆後的考核組看的也很緊張。這問心一關，因人而異，有可能很簡單，也可能很難。有的人吃著火鍋唱著歌，隨便聊聊天這一關就過了；也有人跨不出心中方寸，被執念所傷，一念成魔。 都說一步之遙即是天譴！ 那些在肉眼層面上看起來很短暫的距離，在心路之上可能就需要跋涉萬千山海。一把心魔的飛刀，不管跨越多長時間，總是能一次又一次正中當事人眉心，讓人痛苦不堪。 而考核組心裡最清楚，一旦問心，其它結果都會讓人滑向深淵，只有2種結果是好的。 一種是很輕鬆就透過，感覺不到波折。 一種是道路曲折，但終於能夠跨越山海，乘勝而歸。 蕭野現在的情況，已經pass掉了一個最簡單的，而剩下2條路都很難走！ 最後，面對男人咄咄逼人的直視，蕭野還是不得不艱難說出自己的抉擇。他抬起眼眸直視李銀月，那眸中尚有一豆煙火。 “我從不主動傷人。” “就算是報仇，也不會選擇取其性命。” “並且我從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包括以前的所有選擇！” 蕭野一字一句說著，眼神中滿是堅忍。 “說到底，如果一件事情失意，就選擇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那不是聰明，那其實是逃避。” “——逃避原有的問題！” “當然了，很多人會說要和自己握手言和，要成為更好的自己，但我不要做那樣的人！我不需要原諒，也不需要更好，現在已經是最好！我要拿石頭打磨我這塊石頭，會一直做這種選擇，一直痛苦，一直活在當下並熱愛它。” “人活一世，乘興而來盡興而歸，並無遺憾。” 說到這裡蕭野突然釋懷地笑了。 他每一句話都說得用力，而最後這些語言又好像都反哺回他身體，讓他可以說出後續。 “畢竟我就是這樣子的人啊！也許選擇除掉後患會更好，但這是別人的選擇，它不是我的選擇。” “選擇做自己，或者選擇成為別人以應對當前情況，這利弊之間，其實難以衡量，但至少我不能接受開心地做別人！” 蕭野把這些話說完，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後背溼透一片。 又是一陣沉默，李銀月在斟酌之後嘆一口氣，“算了，你面試透過了。” 蕭野站起身準備離開房間，李銀月視線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