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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是李宗閔的親戚,與牛僧孺的關係也很好,但他與另外一個圈子中的不少人也有交往,特別是和元稹的友誼極深,同時,在政治見解上,他也有著自己一貫的主張。因此,在穆、敬、文三朝兩種派系鬥爭日趨明顯的情況下,居易便十分為難。
平生抱負既不能伸,居易便想到獨善其身。於是他不願繼續留在京城,上表乞病,還居東都洛陽,於香山之麓疏沼鑿灘,構樓種樹,自號&ldo;醉吟先生&rdo;,又號&ldo;香山居士&rdo;,與弟行簡、祖弟敏中遊覽登勝,流連詩酒,和牛僧孺亦時相唱和,倒也頗得天倫之樂。在這一年,居易已年臻七十。
不過,德裕和他卻幾乎沒有來往,對其才名似乎也有點不以為然。德裕反對武宗起用居易為相,是否考慮了他與宗閔、僧孺有的這層關係,一時也難以斷定。但德裕提出的&ldo;居易衰病,不任朝謁&rdo;理由是很充分的,因為其時居易不僅得了風疾一直未愈,而且年紀也實在太大了。
李宗閔 牛僧孺 李德裕(8)
德裕為了妥善起見,鄭重建議皇上啟用居易的祖弟白敏中,為此還對敏中作了一番很高的評價,說他&ldo;辭學不讓居易&rdo;,可以勝任要職。不久,敏中便被授予翰林學士,進入帝國的高層。
德裕內心對這一切似乎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認為自己並沒有喪失公正的立場。但是,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政治鬥爭不僅嚴酷,同時也非常微妙,有時,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反對派強烈的敵意。比如這次,德裕認為白居易年老,說不定居易自己也這樣認為,但德裕的反對者卻斷不會抱同樣的想法。白敏中不僅沒有對德裕的推薦心生感激,反而把德裕的&ldo;恃權忌才&rdo;牢牢地恨在了心裡,在他看來,德裕啟用自己,完全是出於不讓白居易擔當大任的考慮。
任用非人,是政治家之大忌,德裕的這個失誤給自己後來的徹底失敗埋下了伏筆。
但是誰也無法保證自己不犯錯誤。德裕在對李宗閔、牛僧孺的態度上更是如此,他既然不能允許他們有機會回到朝廷中樞來幹擾既定方針,那麼無論怎麼處置得當,都必然會像白居易事件一樣引起爭端。時勢使然,德裕既不能退讓,便註定無法取得預料的效果。對宗閔、僧孺來說,無論你李德裕如何想,都不能消彌彼此之間的過節和積怨。看來,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無所謂什麼錯誤不錯誤了。
昭義戰事之起,既是德裕取得重大成就的外在因素,也是德裕執政期間影響兩派鬥爭的最大事件。
會昌三年(公元843年)的五月,劉從諫於上月初七死後,其侄劉稹自稱留後,秘不發喪。四月二十三日,朝廷詔劉稹護從諫靈柩歸東都,劉稹不從,五月初二,德裕在朝會上堅持討伐劉稹,為天子首肯,戰事已一觸即發。
昭義一鎮的核心是澤、潞二州,也是中央部隊的主要攻擊目標。東都洛陽處於敵陣的正面,是朝廷各軍的攻守堡壘,在這場戰事中的戰略地位顯然十分重要。在如此情形下,以前與昭義劉從諫關係不錯的東都留守李宗閔,便似乎有點讓人不放心了。是皇上首先想到,不能把他放在東都洛陽。武宗對宗閔在文宗時期時的所作所為一向抱有成見,他有這個想法不足為怪。
德裕想了一想表示,此事可進一步商議。
皇上以為宰相考慮的是具體安排,忙補充道:&ldo;方鎮不行。調他到遠一點的州去!&rdo;
德裕倒有點難辦了,宗閔與劉從諫的交往畢竟是十年前的舊事,單憑這點理由就貶斥他,確實說不過去。就是調他走,起碼也要給個州刺史的職位,德裕不願在這上面再授人以柄。
最後,宗閔被調到了江南的湖州,這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