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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在生活的荊棘中,鮮血淋淋!
沉重的歲月囚禁了高傲、飛逸和不馴,壓垮了我‐‐一個勇敢的人來吧,快樂些!躺在新平整的草地上,蚱蜢在草窩裡輕快地歌唱,它是這悲慘世界裡惟有的樂事一樁。
煩惱和痛苦纏著我,不分白天黑夜在我心頭鬧個不停。
唉,只要等到那一天,我躺進寂寞的墓穴,就能得到徹底的安寧!
唸的人剛一停頓,花班長又搶先發言:&ldo;還讓她念什麼?有了這些,已經夠了。大家看看她一肚子的毒水,滿腦子的骯髒思想:什麼鮮血淋淋,囚禁了她的高傲和不馴,壓倒了她這個勇敢的人。呸,什麼勇敢,是死頑固,花崗巖腦袋。還有什麼這悲慘世界,你把新社會看成什麼了?&rdo;大家喊起來了,又要上前揪鬥。熊隊長覺得一定得讓王雅蘭把壞水都倒出來,罪證越多越好批判,所以便制止了揪鬥:&ldo;讓她唸完,還有更惡毒的東西呢!念!&rdo;
你曾像一個石築的避風港,聳立在盲目掙扎的人群前頭。
你曾在光榮的貧窮中放開那詠唱真理與解放的歌喉‐‐如今你卻拋棄了這些,前後對比,我為你的變化悲哀、害羞。
既然隊長說了這個更惡毒,人們的批判自然都集中在這裡。喊叫著讓她交待說誰拋棄了真理,你為誰害羞?越問答案越明確,連原來婦女隊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的人,這時也都明白了,王雅蘭這是罵共產黨。呸!她還為共產黨害羞,她算什麼東西。人們鬥勁兒更大了,男的女的把她圍在當中,推過來,搡過去,讓她交待。熊隊長對她十分氣憤,也就順水推舟任人們推搡。人們雖然激烈推搡,但王雅蘭卻一言不發。最後還是逼得熊隊長說了話:&ldo;王雅蘭,你為什麼不說話?&rdo;王雅蘭說:&ldo;這麼多人喊叫推搡,我骨架子都快散了,能立在這兒就算不錯,哪裡還能說話!&rdo;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25(3)
&ldo;好!大家都坐下。&rdo;熊隊長覺得也該緩和一下讓她考慮問題了。便說:&ldo;讓她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交待。&rdo;花班長瞅準了機會,隊長的話音一落,他又自告奮勇地充當了主要的提問人:&ldo;還回答這個問題:你為誰害羞?&rdo;王雅蘭說:&ldo;誰違背了真理我為誰害羞。&rdo;花班長說:&ldo;你到底說誰?&rdo;王雅蘭說:&ldo;反正總會有違背真理的人。&rdo;
這樣的車軲轆話是沒個頭的,熊隊長不耐煩了,便說:&ldo;不用磨嘴皮子,來乾脆的。這首詩就是公開謾罵共產黨,交待你的反動思想。&rdo;
&ldo;寫這首詩的時候還沒有共產黨,怎麼是謾罵共產黨?&rdo;王雅蘭不慌不忙地說。
這句話使人們如墜五里雲霧之中,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人覺得王雅蘭不知死活了,口出什麼狂言?你才多大,竟說寫這詩的時候還沒有共產黨?可是心中疑惑,又不敢貿然質問。還是花班長機敏,一見眾人不知所措,馬上把話題接了過來:&ldo;你說清楚,怎麼回事?&rdo;王雅蘭說:&ldo;這詩根本不是我寫的……&rdo;
還沒等王雅蘭說完,人們又急了,覺得不是她寫的,一定還有同黨,這裡面大有文章,十幾個人幾乎同時喊了起來:&ldo;說!誰寫的,交待你的同黨。&rdo;
&ldo;是外國人寫的。&rdo;王雅蘭平靜地說。她想這下問題總可以全解決了吧。
誰知人們正鬥在勁頭上,沒有冷靜地思考。有些人大聲喊叫著又提出了許多問題:&ldo;這個外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