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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局長哈哈地笑起來：&ldo;還是讓你們楊經理自己來通融吧。&rdo;　玉霞說：&ldo;看來局長是隻認楊經理的帳。&rdo;

靳局長笑得胖臉上肉直抖，說：&ldo;甲小姐，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倒是想甲小姐能與我通融。&rdo;

玉霞聽出這話已有了弦外之意了，卻是裝著什麼也不懂地問：&ldo;我怎麼能與局長大人通融呢？&rdo;

靳局長眯乎了一雙小眼盯著眼前這位秀色可餐的女子，心底深處那個蠢蠢欲動的念頭攪得他有點心神不定，他從她大眼裡窺到了外柔內剛的氣質，她那近乎於咄咄逼人的眼光中並沒有他所希望的東西。他輕嘆了一聲，那典在辦公桌前的大肚皮似乎極不甘心地縮了下去，有點像皮球洩氣。

玉霞說：&ldo;看來這事非得楊經理自己辦理了。&rdo;

靳局長點點頭。

玉霞下樓來，還在過廳裡就給楊姐打了電話。

玉霞說：&ldo;靳局長說，接待站的事得你自己來。&rdo;

楊姐在電話裡罵了一句：&ldo;靳胖子不是個東西！&rdo;

玉霞從市工商局出來上了一輛出租。

司機問：&ldo;到哪裡？&rdo;

玉霞說：&ldo;與點樓溫泉山莊。&rdo;

司機上了車道，見她面帶慍色，就對她說：&ldo;現在最難打交道的就是工商、公安這些執法部門。&rdo;

玉霞沒吭聲。

司機碎嘴子，不說話就好像過不得，他見玉霞不吭聲，自己又說：&ldo;我猜你是到工商局辦事的。往工商局跑的人太多了，我天天在工商局門上等客，每次最多等五分鐘，準上人。&rdo;

玉霞說：&ldo;你怎麼就知道我是上工商局辦事的？&rdo;

司機說：&ldo;因為你不像是去溫泉山莊泡澡的。&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你手上並沒有帶著泡澡需用的東西。&rdo;

玉霞說：&ldo;這市工商局簡直成了鐵門坎。&rdo;

司機笑道：&ldo;你抬舉他們了，應該是錢門坎，你只要有錢，辦事就沒問題。&rdo;　&ldo;怎麼是這樣？&rdo;

&ldo;特權嘛。我給你說件事，今年過年，有一天，我上市場去買兩條鰱魚，正碰上一個和我差不多的人也在買鰱魚，那人買得多，用裝五十斤大米那樣的口袋選了一袋鰱魚，也不秤稱，提著就走。賣鰱魚的是倆口，還對那人說：不夠就來取。等那人走遠了，女的才說：簡直是搶人！男的說：沒法呀，這攤位是人家特批的，要不，連這小生意也做不成了。你當先前那選了一袋魚的是誰？就是工商局的，只是沒穿制服。我聽說，工商局內部什麼雞啊、魚啊的過年貨，差不多都是免費分的。我們開計程車的，拉的客多，聽得也多……&rdo;

玉霞倏地叫了一聲：&ldo;紅燈！&rdo;

司機緊急剎車，還是來不及了。

交警過來了。

司機在說：&ldo;今天糟了，錢沒掙到又要罰款。&rdo;

走過來的交警竟是玉霞戲喊的&ldo;師哥&rdo;，那個矮個兒。

玉霞說：&ldo;師哥，他是我親戚，送我辦件急事，這事就……&rdo;　&ldo;師哥&rdo;伸進頭，一看是她，把手裡拍打著的行車執照交給司機，說：&ldo;沒事，你可以走了。&rdo;

玉霞頗得意地對著車窗外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