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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性病?還是愛滋?怎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結束那個國際長途後我哭笑不得。難道這就是我在中國所謂的輿論界內,人生的第一次遊街示眾?媽的!所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髒水、汙跡,都會被我一一擦去!像我讀書時,年輕的女老師們經常手拿黑板擦然後翹起屁股,用力地擦黑板那樣。黑板上所有的粉筆字,正楷的潦草的隨意的都會被她們擦得乾乾淨淨!然後下課。從小我就知道這個規律,現在由我自己來執行。我必須儘快趕回去!我不能容忍那些鬼鳥們對我的惡毒侮辱,我更不能沒有趙小妖,失去她的話,我來美國的意義全無。
決定回國前,我也決定真的陪令狐堅去一趟他所謂的那家無底褲餐館消費一次。令狐的往日情人拋棄了他之後,自己卻淪陷在異國的風塵裡。對此,令狐感到無比高興。我剛來美國的時候,他就一直想帶我過去看看熱鬧。只是那時候,我們倆都是窮光蛋。無福消受無底褲餐館的高價飯菜。趁著即將回國的機會,我想了結一下他的夙願。再說以後回去了,在國內這樣的機會可不多。恰恰那段時間之內,令狐那小子,卻顯得春風得意。他說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在美國,幾篇毛小說就可以圓了他後半生衣食無憂的美夢。
他最近很少打電話給我。但有一次,他像放連珠炮那樣快地給我打來電話,說他最近比較忙。新老闆是個大齡美國女青年,拿他挺當人看。她自己以前當學生時曾經留學中國,是個中國通。另外,她老爸還是聯邦某某集團的董事長。在新環境裡,他被賦予了一種新的原動力。如今,他已經學會了打高爾夫球,那個運動是身份的象徵。而且,他還承蒙命運的垂青,意外間也成了新老闆的床第密友。兩人似乎還有些小感情。對方因為酷愛他在國內發表的那些毛小說,而跟他對上了火。「這跟你跟姜倩倩之間就顯得截然不同!」現在,他幾乎被那個大齡美國女青年當成了全球未來文學的一代宗師,而供養了起來。
令狐說,她喜歡我是因為我徹頭徹尾的是個中國才子,而我喜歡她則是因為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外國財女。他還說,她給他買了一棟海邊別墅,準備和他共度漫長的餘生。可他的內心卻總是難以平靜。一個人內心的平靜很重要。說白了,他對故國的一切都感到難以忘懷。儘管他現在在中美兩國之間來來去去就像是進出菜園門那樣隨便,但這感覺挺壞。「告別了貧窮,我忽然無所適從!」最後,他對我即將回國的決定,感到強烈的哀痛與不滿。
我想,這真是一個開始有點誇張的年代。過去,我住在高高的雲端之上,與雲牽手,跟風作歌,卻回憶不起來過去的點點滴滴。但在美國,在這短短的一年之內,一些骯髒的苛刻的決絕的充滿肉慾的人物形象,一顰一笑,一草一木,一不留神,就或深刻或模糊地被歲月雕琢成了形。成了一盆盆太平洋藍色海水怎麼洗也洗不乾淨的衣服!而我,還得穿著它回去!
可等我們倆終於走到那家餐館的附近,令狐本人卻開始猶豫起來。他說其實大家活得都不容易,何必非要弄得別人難堪呢?「據說現在她已經夠恨我的了。前幾次回去,我在國內把她在美國幹這事的事四處傳播,就差沒被人民日報發表在頭版頭條了。現在所有認識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她在美國掙的錢是因為不穿底褲而得來的。許多老同學對此都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國務院和公安部聯合批文,立即引渡她回國,凌遲處死她。但不穿底褲又犯了哪國的法?」聽令狐這麼一說,我開始這樣想:我跟姜倩倩的事,很可能是託他嘴巴的福,而流傳回國的。可又不敢確認。
令狐的猶豫使得我頓時也喪失了去那裡吃飯的興致。再說,在異國他鄉漂泊,誰沒幾件傷心事?誰又能少得了一些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不過,我終於可以回去了。田園將荒兮,胡不歸?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雖然我在國內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