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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文惠怔了怔神，我趕忙接過話頭來，道：&ldo;師姐同荻月君自然是&l;真愛&r;，有了&l;真愛&r;，婚約就做不得數了，只能算是大團圓結局前一點阻礙。傳奇裡都是這麼寫的。傳奇裡還寫了，如果女人守不住自己的男人，那就活該失掉他。&rdo;
&ldo;沈夫人這就錯啦，&rdo;鹿文惠忍不住打斷我的胡攪蠻纏，&ldo;拘幽小姐是自願退婚的。&rdo;
我借了這話接著向嫩嫩傳教，&ldo;這叫做&l;成全&r;。戲裡若是想要皆大歡喜，&l;成全&r;也是少不了的。&rdo;
&ldo;戲畢竟是戲，&rdo;鹿文惠輕聲道，&ldo;您瞧著眼下這狀況像是&l;皆大歡喜&r;麼？&rdo;
我說不出話來。
&ldo;爹爹他，&rdo;嫩嫩垂下臉，&ldo;究竟想要做什麼呢？&rdo;
鹿文惠溫和道：&ldo;少主何不隨我去看呢？&rdo;
我把嫩嫩柔軟的小身子摟緊了，叱道：&ldo;放屁！師姐把小孩兒託付給我，你以為我會捨得送他去見他那不靠譜的爹麼？鹿白荻這些年深居大雪山，高高在上、與世無爭，好威風、好脫俗呀！他倒是還記得自己有個兒子麼？&rdo;
鹿文惠微微一笑，&ldo;不如問問少主的意思？&rdo;
我眼淚汪汪地低頭看嫩嫩，嫩嫩很不好意思地回抱住我，咬了我耳朵軟綿綿地說：&ldo;小姨，我、我想去見我爹爹。&rdo;
我&ldo;呸&rdo;了一聲，哭道：&ldo;女大不中留！&rdo;
嫩嫩：&ldo;……&rdo;
我雖然難過，到底還是決定依嫩嫩的意思，他雖然年紀小，但很有主見，該拿主意的事得讓他自己拿主意，省得他往後怨我。
嫩嫩跳下馬車，鹿文惠攜八人再恭身行了大禮，後頭人牽出一匹小馬駒來，馬駒毛色雪白，目光如電，吭哧吭哧噴出倨傲的鼻息，斜睨著矮墩墩的嫩嫩。嫩嫩嗤笑一聲，回望著鹿文惠道：&ldo;怎麼，還要考量考量我這位少主的本事？&rdo;
鹿文惠苦笑道：&ldo;這真不是。屬下們生怕誤了時辰，出來得急，分了好幾路，每一隊裡都備著這樣一匹小馬，如今世道又亂，偶有疏忽，還請您見諒了。&rdo;
嫩嫩滿不在乎地道：&ldo;我可不會馴馬。&rdo;一邊踩著馬磴子抬腿跨上去。那雪白的小馬駒長嘶一聲，揚起馬蹄子很不羈地要把嫩嫩從背上甩下去，我眼睜睜瞧得心慌意亂，&ldo;哎喲&rdo;一聲，唯恐小孩兒受傷。嫩嫩哈哈大笑道：&ldo;小姨，你瞧我！&rdo;他雙腿緊緊夾住，胖嘟嘟的小手攥緊倨傲小馬駒脖子上油光水滑的鬃毛，神情有些輕蔑又有些傲慢。
那小馬駒顛得精疲力竭了，方溫順地垂下脖子，任他梳理著毛髮。嫩嫩驅馬走到車轅邊上，笑眯眯揚起小臉蛋兒，我替他揩拭了滴落的汗水，有些歡喜又有些感傷，歡喜在這小屁孩兒小小年紀竟也能獨當一面了，感傷在，被他座下神駿的小馬駒一比，替我們拉車的兩匹老瘦馬愈發不堪了起來。
延順搴開簾子，面色蒼白，隱隱有些喜意，道：&ldo;小嫩嫩，你湊近來些。&rdo;我記得她是十分喜歡馬的，年少時在糙場遊獵，獨她最歡，本事也最厲害。她虛弱地伸出手，撫一撫小馬駒雪白的鬃毛，咳嗽道：&ldo;這可是正正經經的雪域天馬，也只有大雪山才能每一隊配一匹，恭候你這位小祖宗了。&rdo;
雅碧道：&ldo;小姐小時候不也有一匹小白馬麼？&rdo;
延順嘆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