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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昭璧在祝先生那裡養病到十歲才回宮。可莫廷軒還是覺得這說法太過簡略,皇家對於子嗣何等嚴苛,流落在外的血脈沒有玉碟很難認祖歸宗,就算皇上只是一個沒人關注的親王,想讓江湖女子所生的孩子變成嫡長女也不是易事。
&ldo;事情大致就是如此。本以為淳衫的身世遮掩過去就再無後顧之憂。卻沒想到,如今……。&rdo;太后說著,哽咽了起來,&ldo;蒂影門的人找來了。她跟著他們走了。雖說她的生母是蒂影門的人,她卻從來與這些沒有瓜葛,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尋她回去?江湖那麼險惡,她一個深宮出去的女子,怎麼能待呢?而且,當時她生母是身手極好的人,都能保護皇上的,尚且被人那麼追殺傷成那樣。聽說江湖中人慣能記仇的,會不會她也……&rdo;
太妃越說越是心驚,不敢往下說,掩著嘴哭了起來。
莫廷軒也是越聽眉頭皺得越深,太妃擔心,句句在理,以至於他根本說不出能安慰太妃的話,只下意識地咬了牙道:&ldo;一切都是兒臣的錯,兒臣馬上出發。一定盡力尋回淳衫!&rdo;
太妃已無心思遮掩自己的失態,急迫地點頭,又想到了什麼:&ldo;等等,這事不能弄出動靜。&rdo;此話一出她自己也覺衝動了,可看到莫廷軒詫異的神色,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道,&ldo;淳衫的身世,皇后也是不知情的。&rdo;
莫廷軒愣住了,皇后也不知情?也就是說,皇后覺得昭璧是她親生的?
這如何能做到?又是怎麼瞞天過海的?莫廷軒知道不該,仍是不由好奇。
太妃卻閉了閉眼,不再多說,轉而道:&ldo;本宮會去找皇上安排。這段時間廷軼在安州吧?不妨就下旨派了你去安州督管,你借這機會快去尋她。&rdo;
林羽喬睡飽了醒來,已是一天之後了。她這才發現自己靠在盤膝而坐的楚申的肩膀上,趕忙坐正了。
&ldo;可不是我讓你躺過來,是你自己覺得舒服尋過來的。&rdo;楚申想看似不以為意地撇清並調侃一下,可他畢竟心虛,話一出口又覺得似乎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了。
林羽喬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覺得自己睡了很久,但一開始顛簸的厲害,並未深眠,只是&ldo;枕頭&rdo;從某個時點開始變得安穩了,才睡的更沉了。不會就是那時候靠了他身上吧?她又見他坐的筆挺的樣子,不由感激又抱歉,可這尷尬的氣氛下,她也說不出感謝的話,只乾咳了咳,轉而道:&ldo;不去襄州的話,我們要去哪裡?&rdo;
&ldo;代康。&rdo;楚申向她介紹起代康的情況。
林羽喬記得,代康是南部沿海地區最繁華的城市,離祈京千里之遙,只是不知道襄州在哪裡,宮裡的人和王府的人會不會尋了來。
楚申似乎看穿了她的擔心,補充了一句:&ldo;離襄州也是千里之遙。&rdo;
又是搖搖晃晃的兩天,馬車終於進了城,代康城的城牆與祈京相比竟不遑多讓,一樣的堅實巍峨。林羽喬不免就有些恍惚起來。
馬車在一所小宅之前停下,兩人下了車推門進去,是個一進的院落,北側正房寬敞明亮,一個主廳,兩個側間。東側是書房,西側空置。
楚申道:&ldo;你出走各地官府必定會接到尋人的密令。我們楚家在代康有些名聲,你這時候出現可能惹人懷疑。這個地方居民變動頻繁,你先在這裡休養一段時間,待我探明情況再外出走動。你且將就一下,等過段時間遷去其他住處。&rdo;
林羽喬點點頭:&ldo;全聽你的安排。&rdo;
她掃視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