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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

2秒。

‐‐李珍檬想起來了，對面那女人是之前的班主任。

紅燈轉綠，螃蟹們又被潮水推來了。

&ldo;我剛才就在想呢，對面那個小姑娘怎麼那麼像我學生，走近了一看‐‐哎呀還真是！&rdo;

時間是訊號燈變色三次，卻還沒能讓李珍檬過馬路的當下。

李珍檬一邊賠笑，一邊附和。

本來還可以假裝沒認出來，但對方先招了手……李珍檬微微轉頭，皺了皺眉。

&ldo;孫老師身體好嗎？&rdo;她客氣地問道。

&ldo;……噢，剛剛出院呢，在醫院裡悶了幾個月，人都白了。&rdo;孫老師笑嘻嘻地說。

確實，她整個人比李珍檬開學見到的時候大了一號，怪不得一開始沒有認出來。

&ldo;班上大家都怎麼樣？&rdo;孫老師問，和李珍檬剛才的問題一樣客氣，&ldo;這學期都是我的原因，丟下你們請假了，有什麼問題也不能及時幫你們解決。&rdo;

&ldo;哦，沒什麼……大問題，&rdo;李珍檬說，&ldo;而且代課老師他……也還行。&rdo;

&ldo;林老師吧？我聽說了，&rdo;孫老師說，&ldo;是個臨時招進來的實習老師，好像也沒有工作經驗，哪能管得好班級……一定讓你們受委屈了。&rdo;

&ldo;沒有沒有……林老師他挺好的，&rdo;李珍檬說，&ldo;雖然年輕了點，不過和大家相處得很好……大家的成績也都提高了，期中考考得也不錯。&rdo;

孫老師眯了眼笑。她臉上的肉豐厚了不少，搞得李珍檬看不出她這是真笑還是假笑。

&ldo;那是你們自己平時努力的結果，也不能全算成老師的功勞，&rdo;孫老師說，&ldo;那下週的期末考也要好好努力‐‐當然也別有壓力，一個學期都在放羊，考差了不是你們的錯。&rdo;

這話聽著怪裡怪氣的，不太舒服……李珍檬&ldo;嘿嘿&rdo;地賠笑點頭。

&ldo;這學期是我對不起你們，下學期我就回來了，一定帶領大家好好趕超，把這學期的空缺補回去。&rdo;孫老師說。

李珍檬愣了。

周楠楠說的是真的？

&ldo;對了，這位是你親戚？&rdo;孫老師看了看旁邊的段響劍。

&ldo;……孫老師好，&rdo;段響劍規規矩矩地叫了她一聲，&ldo;我是這學期剛來的轉學生。&rdo;

孫老師&ldo;噢&rdo;了一聲，尾音很長。然後她又看看李珍檬，看看她手裡那個小蛋糕，目光在兩人之間劃了幾回，笑笑：&ldo;那我先走了，咱們下學期見。&rdo;

&ldo;孫老師再見。&rdo;李珍檬說。

粗糧饅頭搖搖晃晃地消失在馬路那一頭了。

&ldo;她剛才都沒叫你名字，&rdo;段響劍說，&ldo;說不定早就忘了。&rdo;

&ldo;忘不忘又怎麼樣，我也差點沒認出她啊，&rdo;李珍檬說，&ldo;反正只是老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