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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我爹到底是什麼病啊？&rdo;康聿容一回來就忙著上墳守靈，都沒時間問。
康太太嘆了口氣：&ldo;洋醫生說的洋名詞我也沒記住。一開始，就是咽不下飯，只當是嗓子發炎了也沒當回事，後來連水都咽不下去了，最後連咽口唾沫都不行。送到北京的醫院，洋醫生就說不行了。在醫院裡挺了二幾十天，最後還是走了。
那一陣，我們都守在醫院裡，可你爹那眼，就是一直盯著門口。我知道，他那是想見你了。活的好好的時候，不顧念父女之情，臨死了才說了句後悔，豈不是太遲了？&rdo;
康太太的言語裡帶著濃濃的責備，康聿容知道，那是母親對父親的不滿，對自己的心疼。
父親以前對她怎樣，康聿容可以說是歷歷在目，如果說一點都不怨恨，那是假話。
不過，現在人都走了，再大的怨再大的恨也都隨這涼爽的夜風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康太太憤憤又說：&ldo;他以前那麼對你，把你和章盛呈離婚的事全都怪在你的頭上，對你二哥還說什麼，痛失盛呈，如喪考妣。我問了問你七弟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你爹的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厲害了，心裡眼裡都是那個章盛呈，他都忘了你才是他的女兒啊。&rdo;
康太太用手帕抹了抹眼淚，又說：&ldo;還有你二哥，到現在還和那章盛呈來往親密，還說什麼即使你和章盛呈已經離婚，章盛呈還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手足。我看你二哥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了，都忘了你才是他的手足。一個兩個全都這樣，都把外人當個寶，卻不知道心疼心疼你。&rdo;
康太太又說：&ldo;最可恨的就是那章盛呈，你做錯了什麼？又犯了七出的哪一條？他章盛呈憑什麼就休了你？&rdo;
聽到這兒，康聿容終於忍不住開了口：&ldo;娘，離婚和休妻不一樣。休妻是被逼的，離婚是自願的。離婚協議書上的字，是我自己願意簽的。&rdo;
康太太簡直不敢相信：&ldo;你願意簽的？&rdo;
&ldo;雖然一開始也不甘願，可後來我想通了。&rdo;
&ldo;你想通了，可我怎麼就想不通呢？你說你一個女人家，沒有丈夫依靠，你怎麼活？&rdo;
&ldo;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rdo;康聿容看著母親，微微笑著：&ldo;娘，我現在真的很好。跟您說，我已經是大學畢業生了，我現在也有著二哥四哥那樣的學歷了。而且我的英語說得也很流利，現在就是用英語和二哥四哥他們吵架我都不會輸。&rdo;
康聿容又說：&ldo;所以，離婚我誰也不怨。不但不怨，我或許還該謝謝章盛呈他向我提出了離婚，否則，我也不會擁有今天的一切。&rdo;
康太太拉著女兒的手，哭著說：&ldo;小容啊，娘沒讀過書也明白，你這是報喜不報憂啊。你不說娘就不知道了？天上不會掉餡餅的，你現在就算得到的再多再好，那也是吃苦受罪得來的。這些年，你一個女人家獨自漂泊在國外無依無靠，吃過什麼苦，受過什麼罪，你不說，娘也能想的到。&rdo;
&ldo;好了娘，你就不要再難過了。吃點苦受點罪也沒什麼不好啊，否則，我還只是那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遇到事只會害怕的康聿容。娘，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rdo;
康太太又是一陣淚如雨下，哭了還一會兒才平復自己的情緒。
&ldo;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還去國外？&rdo;
康聿容搖搖頭：&ldo;回來了，就不打算再走了。我想多陪陪清兒，幾年不見，估計這孩子都不認識我這個孃的了。&rdo;
康聿容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