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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
“魔主何苦親身犯險!”秦逸急切道:“可知田忌賽馬?”
“秦兄弟,你是想犧牲自己去面對那幾個老怪,讓我由官道脫身麼?”厲修鬼種聞言動容,但他搖了搖頭,一臉沉重的說道“二十年前那場大戰,我父兄皆沒,厲家只餘我與幼弟千仞,我這才添居魔教執掌,經此數年,竟不能將我教發揚光大,甚覺愧對死去眾前輩。”
他拍了拍秦逸與陳開的肩膀,又望了一眼七妙,說道:“你們皆數魔教年輕一輩,此後乃是中興魔教的主力,怎可輕言赴死,若我不幸戰死,爾等可奉我幼弟千仞繼我之位,我弟智計勝我數倍,定可帶領魔教走出此困局。”
“魔主…”
“魔主…”
“魔主不可啊!”
七妙與陳開秦逸三人同時勸道。
厲修鬼種擺擺手,他慷慨說道:“昔日父兄前輩為了我魔教日後中興,自以身為翼,庇護當時我等年輕一輩,此即為我教傳統,厲某又怎能淪為人後,此去必有一場惡戰,厲某武功,自忖倒也未必十死無生之局,即便不幸戰死,也當是死得其所,雖死猶榮,對得起地下祖宗。”
“魔主胸襟與豪氣,在下拜服。”聞得魔主豪邁言語,七妙不由心下激盪,先前對其那股輕視之心,卻早已遠遠拋卻了。
“魔主…”陳開也是聽得激動,這九尺來高的粗壯漢子,竟語調哽咽起來。
“陳開!”秦逸喝道“休做此女兒情態!”
只見他單膝跪倒,向魔主一拜道:“魔主可有還話對千仞少主說…”
“嗯…”厲修鬼種略作沉吟“便叫他謹記當年父兄戰沒,我對他說過的話…”
“好”秦逸大叫一聲,他忽的翻開腕中短刀,猛地向掌心一刀劃去,其刀鋒利,頓時殷殷鮮血自掌心流出,秦逸放開手,任汩汩鮮血滴在地上,他仰面大聲道:“天地為鑑,秦某以血為誓,定要到那徐州尋到千仞少主,將魔主所託帶到。”
言罷他再拜厲修鬼種,起身拉起陳開,對魔主與七妙道:“如此,時日有限,我二人便先入城去了。”
厲修鬼種頷首不語。
“二位保重!”七妙拱手。
秦逸再一拱手,便是大步轉身向古庸城而去,那陳開愣了一愣,他強自壓下心頭悲痛,跪下向厲修鬼種磕了個頭,繼而站起身,跌跌撞撞追著那秦逸而去。
七妙陪在魔主身畔,目送二人遠去,她心中有一疑問:厲修鬼種如此胸襟手段,當年怎會放任那袁重嶽出走創下天下兵盟,又坐視其實力壯大?
然而如此情境,她又如何問得出口,她心頭喟嘆,輕聲言語,向厲修鬼種道別:“魔主,七妙也便去了。”
魔主點點頭:“真人走好。”
七妙微微欠身,隨即身形向後一陣模糊,便是悄然隱去。
第十七章 烈烈西風馬蹄碎(上)
不知誰家雄雞啼鳴,原來晨曦微露,天光漸亮,一兩束陽光順著義莊破敗的窗牆縫隙射進來,疏落的陽光照在盤膝而臥的厲修鬼種臉上。
他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老大的呵欠,自言自語道:“真是一個好夢啊。”
他慵懶的走出義莊,邁步路上,但見那南疆風景,端的是神山秀水,一派鬱鬱蔥蔥。有那田農早早下田,在那連綿嶺上彎腰插秧,侍弄梯田,三兩個獵人盤上發帽,跨著腰刀,揹著竹簍,正結伴入山行獵,只聽得他們將那山歌悠悠唱起:
“七月在望呦,黎庶無米。
官人逼迫呦,阿孃悽悽。
入山行獵呦,山有猛虎。
小姑在家呦,等我來歸。”
歌聲深情婉轉,回味悠長,厲修鬼種仔細聽著,他一路踏歌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