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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蔣把車停好,卻並未叫醒餘念。他把車窗開啟,在車裡陪她。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已經西斜。
餘念感覺到一道暖意從手背而過,她動了下眼皮,睜開眼時,看到顧蔣也在駕駛座上睡覺。
餘念沒叫他,自己輕輕下車。
車門關上,王荷元將臉從書本中抬起,朝她微笑:&ldo;你睡得好沉,我都不敢叫你。&rdo;
&ldo;有點累。&rdo;餘念找地方坐下,看了眼被他們吃得一片狼藉的野餐布。&ldo;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幹嘛了呢。&rdo;
王荷元笑,她看了眼不遠處的車。
&ldo;他沒下來?&rdo;
&ldo;還在睡。&rdo;
&ldo;開車也累。&rdo;王荷元看了眼躺得跟豬一樣的沈符,&ldo;沈符吃飽了就睡。&rdo;
餘念從旁邊扯了根野草往他臉上丟。
&ldo;他小時候就這樣,能睡,睡得也快。那時候我們戲稱他是三秒睡神,只要三秒就能睡著。&rdo;
王荷元淡淡一笑。
山間的風不比城裡,冷峭的風夾雜著一股沁透面板的濕氣,才下車一會兒,餘念開始打顫了。
她轉眼看了四下,四周都是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
&ldo;這麼冷真不明白有什麼好玩的。&rdo;
&ldo;你試過在冬天裡吹風的感覺嗎?&rdo;
餘念一聽就發抖,&ldo;那樣會很冷的吧。&rdo;
&ldo;但是,之後你會覺得自己像換了個人似的。&rdo;
餘念笑:&ldo;剛才你試了?&rdo;
&ldo;嗯。&rdo;
餘念低頭,手指順著野餐布上的紋路一圈一圈的滑動。終於滑到最邊邊位置,王荷元問:&ldo;餘念,你要出國嗎?&rdo;
餘唸的手一頓,手指停放處恰好是野餐布花紋的最後一圈。
&ldo;我看到你的託福試題了。&rdo;
好一會兒,餘念還沒回答,一旁的沈符卻醒了。他眯著眼躺在地上睨她。
&ldo;我說你畫什麼畫,我還以為螞蟻呢。&rdo;
餘念切了一聲,有些擔心他聽到王荷元的問話。可他說完話起身,埋怨了一句&ldo;真他媽冷&rdo;後,就往車上跑。
這裡只剩她們了。
明明兩人都將彼此看做是最好的朋友,但有些話似乎又不能一起分享。餘念也琢磨不透這樣的狀態到底為何。
&ldo;嗯,是有這個打算。&rdo;
&ldo;因為顧蔣嗎?&rdo;
餘念搖頭,&ldo;不是,為我自己,也為我爸,為我媽。我不能一個人留在這裡等待訊息。每天都要等我媽把我爸的情況告訴我,那對我來說太煎熬。再者,我想努力成為設計工程師,成為想我爸爸那樣的人。&rdo;
不遠處,沈符跑去顧蔣車把他弄醒,顧蔣隨意抓了車上的東西往他臉上丟,沈符抓住後哈哈大笑。好像真沒聽到她們說話內容的樣子。
&ldo;你跟顧蔣說了嗎?&rdo;
餘念搖頭。
&ldo;沒必要說。&rdo;她長呼口氣,&ldo;這次我是徹底醒了,不關任何人的事,是我徹底醒了。&rdo;
顧蔣下車,沈符開啟車後備箱,舉著野餐布往顧蔣頭上蓋去。顧蔣一個反手就將他裹住,然後雙手抱著他的腰往車後座上一塞。沈符腦袋撞上車後座裡的老闆按鍵,疼得哇哇直叫。
顧蔣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