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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許久沒說話,時間彷彿凝固在冰冷的冬日陽光中。他的頭深深埋在她的掌心裡,不敢讓她看見他軟弱的樣子,最後他聽見她說:&ldo;如果你想忘了我,也可以。賀宇川,你值得這世上最好的姑娘。&rdo;
他信守諾言,那是他最後一次去醫院,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姜芷芃。
芃芃結束化療的時候,他給她阿姨打過電話,想問芃芃是否肯讓他去接,沒想到是晚了一步。護士告訴他,她們早幾天出院走了,據說是去了美國療養。他幾乎每天給阿姨打電話,也沒聽說過她們出國的計劃。她一定是十分想離開,否則以她的脾氣,恐怕寧可死掉也不願意接受她父親的資助。
她還是老樣子,一意孤行,說分手就分手,從來不考慮到他的感受。
再後來,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她買的那幾盆綠蘿沒人澆水,早就已經死掉。她的衣服,毛巾,拖鞋,牙刷,還有兩大盒子口紅,統統被他扔進她從宜家買來的收納櫃裡,鎖進了壁櫥裡。他們在彭老師歡送會上的合影被他從牆上取下來,扔進抽屜深入。她買的窗簾被他換掉了,後來也陸續換了一些傢俱。所有能清理掉的東西都已經清理掉,可每天清晨的陽光還從同一個角度照進來,所以他只好搬了家,在別處買了房。
公司日漸壯大,開始盈利,他也越來越忙。如今要應付的正式場面越來越多,他以前喜歡的帶帽衫和運動鞋已經沒機會穿,頭髮總是剪得清清爽爽,穿著打扮都按青年才俊的標準來,也沒人會嫌棄他沒婚房。
時間是一條河,不知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只是日復一日毫無目的地流淌。姜芷芃告訴他,如果你想忘了我,也可以。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應該做到。
有一次他在一個什麼企業家晚宴上偶遇過姜尚春。
晚宴人頭攢動鬧哄哄,同坐的人杯觥交錯忙著拉關係。公司的外聯通常由他的合作夥伴負責,他不大喜歡這種無聊的場合。今天來了,晚宴過了半程,他忽然意外遠遠看見姜尚春坐在主席臺前的一桌,正和旁邊的人交杯換盞,聊得很熱鬧。
他立刻拿起酒杯走過去。一片噪雜喧囂裡,姜尚春回頭看見他,莫名怔了半晌,隨即反應過來,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一圈敬酒寒暄過去,姜尚春哈哈笑著替他向同座的人介紹:&ldo;這是賀宇川,智宇科技的執行官,也是後生可畏啊,呵呵。&rdo;
姜尚春介紹他的口吻象介紹一個普通的熟人。他似乎應該順水推舟同那桌的企業家們刷刷好感,可他意不在此,只是問:&ldo;叔叔,能不能借一步說話?&rdo;
他們去一個沒人的角落,他問:&ldo;芃芃還在美國?她好不好?&rdo;
姜尚春沉默下來,臉上那點公式化的笑容也瞬間不見,語調裡甚至還有幾分不滿:&ldo;芃芃這孩子,脾氣太倔。我在美國給她安排了最好的醫療條件,她住了兩個月,一聲不吭又回來了。現在她應該和她阿姨在永平吧?&rdo;
他去永平多方打聽過,她阿姨的房子租給了別人,她並不在那裡。姜尚春又說:&ldo;她阿姨以前還給我打過電話,似乎最近也沒什麼訊息了。反正我給了芃芃那麼多張卡,如果生活和醫療費有問題,總是可以刷卡解決的。&rdo;
他追問:&ldo;如果她們刷卡,您看看帳單,應該知道她們住在哪個城市吧?&rdo;
姜尚春的臉色有幾分尷尬:&ldo;要不然怎麼說芃芃脾氣倔呢?給了她卡就是叫她隨便刷,可我也從來沒收到過帳單。&rdo;
遠處又有人朝姜尚春打招呼,似乎要過來寒暄。姜尚春拍了拍他的肩,臨走前說:&ldo;你放心,芃芃鄭重其事地託我照顧你們,她那麼個倔脾氣長那麼大就跟我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