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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結束通話電話，看著話機。客廳裡電視的聲音滲入廚房。一家電器商的廣告已經在嚷著勞動節大甩賣了。我想起耶利米&iddot;吉布斯，巨人公園。他那時候好像在說有關勞動節的事。電視機發出的一道道藍色螢光閃動著穿過房間。我試著回想他說過的話。好像是什麼生產基地轉移了，他的人已經滲透進盧普的一個建築工地。

電話鈴響，我跳了起來。

&ldo;你好。&ldo;

&ldo;大衛，&rdo;我吸了一口氣。

沉默。

&ldo;你還好嗎?&rdo;

&ldo;噢，當然，艾利。冷不丁告訴我個驚天訊息，過幾小時，我肯定恢復如初。&rdo;

&ldo;我也不想這樣的。&rdo;

他喉嚨中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ldo;有一件事你說對了。我們長得很像。&rdo;

&ldo;你看了錄影!&rdo;

他苦笑。&ldo;有其父必有其子。&rdo;又是一陣沉默。&ldo;我本來不想打給你的。我再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rdo;他聲音澀澀的。&ldo;但該死，艾利，你是唯一一個明白的人。&rdo;一陣痛苦的哽咽。&ldo;他們是我的父母，艾利。我的家人。&rdo;

我緊抿雙唇，想見他，想碰觸他，想輕撫他額前的頭髮。&ldo;我希望自己在你身邊。如果能幫到你，我願意做任何事。&rdo;

他清清嗓子。再次沉默。他又開口時，聲音冷靜了一些。&ldo;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忙。&rdo;

&ldo;什麼事都行。&rdo;

&ldo;回家之後，我就開始檢查所有跟父親有關的東西。我想證明你是錯的，想證明這不是真的。&rdo;他吸了一口氣。&ldo;後來我就開始琢磨他的那隻鍾。你記得吧，我跟你提過的?&rdo;

&ldo;布拉格帶回的那個?&rdo;

&ldo;對，&rdo;他又清了一下嗓子，聲音更有力了。&ldo;我盯著那東西有一個小時，發現錶盤周圍有一圈裂縫，你知道，就是繞著指標的地方。我以前從未注意到。然後我拿了一把刮刀來回撬它，過了幾分鐘，錶盤被我撬下來了。裡面有東西。&rdo;

&ldo;在鍾裡面?&rdo;

&ldo;一份報告。好像是某種檔案記錄，有十來頁，全都折起來了。內容我不確定，是用德文寫的。但隨著還有一封信，寫著寄給海因裡希&iddot;希姆萊，還有另外兩個德國人。&rdo;

&ldo;希姆萊?&rdo;我低聲道。&ldo;那個納粹黨?太瘋狂了，怎麼會這樣?&rdo;

&ldo;我怎麼知道?但這還不是最驚人的。&rdo;他猶豫了一下。&ldo;信上還有第四個名字。&rdo;

&ldo;誰?&rdo;

&ldo;艾弗森。&rdo;

&ldo;保羅&iddot;艾弗森?你有一封同時寄給他和希姆萊的信?&rdo;

&ldo;不錯。&rdo;

&ldo;上面有日期嗎?&rdo;

&ldo;1944年。&rdo;

艾弗森沒有參軍，而且也沒被徵召。他一直呆在國內，確保鋼廠持續為盟軍生產飛機坦克。那麼，他的名字怎麼會和希特勒的心腹一起，出現在1944年的一份德語檔案上?

&ldo;我給銀行的助理打了電話。她母親是德國人，她會幫忙讀，然後翻譯一份給我。&rdo;

&ldo;你把原稿留下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