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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接過去,抿了下乾澀的唇:“這是我用的。”
“沒事,我不介意。”
“……”宗晨還只笑笑,接過碗。
他又將筷子遞給我:“吃吧。”
“太燙了,涼會。”我望著那番茄發呆。
他坐在我對面,隔著餐桌,微微低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牆面上有盞鍾,滴答滴答,越響,越覺得寂靜。
良久,他輕輕開口,聲音沙沙的,彷彿風過樹葉發出的私語聲:“快吃吧,等下我送你回家。”
我沒說什麼,細細嚼著,番茄咬碎後酸的味道,充斥著唇齒,讓人跟著酸澀起來,又慢慢喝完湯,擦唇,然後望著他說完眼,平靜的說:“宗晨,在你移民前,能否回答我幾個問題。”
那本日程表的最後一頁,寫著,移民。
生命是場場陣痛,痛一陣,便成長一些。
小時候那些傷痛大抵記不得了,傷筋動骨的也就那麼幾回,認識“親身父母”算一回,與宗晨分開也算一回,然後便是媽媽離開,十二歲,十七歲,二十一歲,大概青春期的所有力氣都淋漓用盡了,以至於現在並不覺得有什麼太大的痛。
有些道理,單單明白是沒用的,也只拿去說教別人時可充些數,輪到自己身上,大多消了一半,唯有親身歷經,加點時間沉澱與領悟,才能通透著瞭然與接受——也是至此,我才確確實實得到了教訓,關於愛一個人的教訓,關於愛情並非天道酬勤的教訓。
我實實在在明白這個道理——於是此刻,我坐在宗晨的面前,質問這個一開始便欺騙我的男人。
“不打算說嗎?從你出現在這裡開始,關於和我爸爸的,衛衡的——”
只是那麼極短暫的一個瞬間,他冰冷而漠然的臉,似乎出現了一秒鐘的脆弱與閃躲。
“我開始真以為,真以為世界太小,你要出售的商鋪偏偏由我經手。”我看著他,慢慢開口。
“以為宗晨你真那麼無聊——讓我追衛衡,還打著除去你情敵的名號。”
“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命運——”
“你一開始便打算好了是不是——你和衛衡……早就計劃好的?”
“是。”宗晨終於開口,“你猜的一點沒錯,簡淺,從我和你簽署的那份合同開始。”
他眯著眼,眼神幽深,周身散發著無法抗拒的氣息,難為這個男人,處心積慮的將我推給別人。
我冷笑,“你說要我追到衛衡,然後幫你除去情敵?——邏輯層面上,我想你恰好說反了。”
“與其說是希望我去破壞他們,不如說你是想借章源源的名號將我推入衛衡的生活。”我細條慢裡的說著,這些事實就如同一把利刃,不見血,卻致命。
我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我,他,她,還有衛衡,我們四個人的笑話。
“告訴我,為什麼。”
“對於你來說,他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不管怎樣,你都不能再沉溺過去——應該,重新擁有新的生活,新的——愛情。”他並沒有躲開我的目光,只一雙眸子越發的幽深。
我很高興他用了“愛情”這兩個字,至少說明,他明白,我對他的那些,是愛情。
“哈——宗晨,你以為你是什麼?救世主?憑什麼安排我的人生,與你又有什麼干係?”我跳了起來,覺得他的話太可笑,可笑到我不能理解。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我,臉上又出現那種表情,那熟悉但超出我辨別與認知範圍的表情,
“我不想你,因為我,一直活在過去,這會讓我感到愧疚,也會影響我的生活。”他沉吟片刻,終是開口。
我想這是本世紀聽到最可笑的笑話。一個曾口口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