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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說到最後，已然有些負氣的意味了。
李世民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ldo;行了行了，平身吧，朕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何必這麼緊張?冊立晉王之事，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你讓朕再想想 吧。&rdo;
&ldo;謝陛下!&rdo;
長孫無忌從地上爬起來，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夜闌人靜，王弘義負手站在一座石橋下。
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細碎而熟悉的腳步聲，王弘義無聲一笑，頭也不回道：&ldo;這幾日，李世民一定睡不著覺了吧?&rdo;
玄泉在橋下的陰影中站定，沉默了一下，道：&ldo;是的先生，如您所言，李世民近日一直把自己關在寢殿中，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打擊。&rdo;
&ldo;報應啊!他終於也有這麼一天!&rdo;
王弘義的聲音中洋溢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快意。
玄泉沒有接茬。
王弘義先是無聲而笑，繼而忍不住呵呵笑出了聲，半晌才道：&ldo;說說吧，重新立儲之事，有何眉目了?&rdo;
玄泉將大臣們分別提出三個人選的事情說了。
&ldo;哦?&rdo;王弘義轉過身來，有些意外，&ldo;長孫無忌居然推薦那個乳臭未乾的晉 王?&rdo;
&ldo;是的。&rdo;
王弘義略加思忖，冷冷一笑：&ldo;這老小子，擺明瞭就是想等李世民死後，自己做權臣，胃口還真不小啊!&rdo;
玄泉依舊沉默。
&ldo;你剛才說，推薦吳王的是李道宗和尉遲敬德?&rdo;
&ldo;是的。&rdo;
王弘義又想了想，然後看著玄泉：&ldo;依目前的形勢看，你覺得魏王的勝算有多 大?&rdo;
&ldo;據屬下觀察，李世民還是傾向於魏王。&rdo;
&ldo;何以見得?&rdo;
&ldo;今日李世民在寢殿單獨召見了長孫無忌，雖然屬下無法確知他們在談論什麼，但是長孫無忌回南衙後，屬下便找了個由頭前去刺探，發現他臉色很差。據屬下推斷，他一定是被李世民敲打了，原因只能是晉王之事。由此可見，李世民並不想立晉王。&rdo;
王弘義微微頷首：&ldo;那吳王呢?這小子近來頗為得寵，這回又在百福殿冒死救了李世民，出盡了風頭，他的勝算難道不比魏王更大?&rdo;
&ldo;吳王雖然得寵，但畢竟是庶子，若立他為太子，於禮有悖，必然會遭到大多數朝臣的反對，李世民對此不可能沒有顧慮。故屬下認為，兩相比較，還是魏王贏面更大一些。&rdo;
王弘義沉吟片刻，冷不防道：&ldo;玄泉，你對魏王，不會有什麼個人感情吧?&rdo;
玄泉一怔：&ldo;先生何出此言?&rdo;
&ldo;現在是我在問你。&rdo;王弘義冷冷地看著他。
&ldo;屬下輔佐魏王，不都是先生的安排嗎?豈會有什麼個人感情?&rdo;
&ldo;是我的安排沒錯，可我還是想提醒你，輔佐魏王，只是咱們的手段，你千萬別把他當成了主子。倘若有一天，魏王失去了利用價值，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棄掉!希望到時候，你不會跟我唱反調。&rdo;
玄泉趕緊躬身抱拳：&ldo;先生請勿多慮。屬下是天刑盟的人，只唯先生馬首是瞻，絕不敢有二心!&rdo;
&ldo;嗯。&rdo;王弘義面無表情道，&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