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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爹立即嗅到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寒冷之氣。
由於姥爹和趙雲鶴站的角度不同，姥爹並沒有發現鏡子有何異常。他走到趙雲鶴身邊，再朝鏡子裡看去，看到趙雲鶴背後有一個女人僵死的臉!
饒是姥爹見過不少精靈鬼怪，一看到鏡子中那張充滿怨氣的臉，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在姥爹看來，那張臉雖然白皙，卻像被哪個壞心眼的人故意抹了一把稻草灰，將美感破壞殆盡。
這一年，姥爹已是不惑之年。又過了四十年左右之後，姥爹在小米的臉上看到了類似的稻草灰的顏色。
不過這種稻草灰的顏色並不是人人都能看見的。在趙雲鶴眼裡，那個死人的臉是乾乾淨淨的。各人體質不同，看到的有些景象稍有差別。
姥爹一手將鏡子遮住，一手指著字畫，說道：&ldo;這人寫字的外形已經不錯了，可惜筆力還差一點，用的墨沒有濃淡之分，沒有層次。就如習武之人的花拳繡腿，套路看起來已經是那麼一回事了，但是輕輕一推就倒了。&rdo;
趙雲鶴是聰明之人，領悟到姥爹的意思，迅速平復心情，繼續跟姥爹討論字畫，並不搭理那張死人臉。
那女鬼見兩人還在討論字畫，立即轉到他們對面，冷冷盯著趙雲鶴和姥爹。
姥爹仍然對著字畫評頭論足，滔滔不絕。
趙雲鶴則配合地頻頻頷首。
終於，那個老頭按捺不住現身了。他從門口跨入，哈哈笑道：&ldo;沒想到今天還有貴客啊!我本不想打擾你，可你總不離開趙老闆一尺一寸，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rdo;
姥爹這才抬起頭來，對那老頭說道：&ldo;故意作對倒沒有，但我確實在等你現身。沒想到你躲躲藏藏，藏蹤躡跡，來了好幾回又走了好幾回，終於還是出來了。&rdo;
老頭對姥爹的話始料不及，驚訝道：&ldo;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好幾回又走了?&rdo;
趙雲鶴也一愣。他以為老頭是毫無忌諱出現的，沒想到老頭會因為馬秀才的存在而推遲來這裡。老頭四天沒有出現，在以前確實比較少見。但趙雲鶴以為老頭跟別人鬥鬼去了，暫且把他放在了一邊。
姥爹笑道：&ldo;我前天跟趙老闆吃飯的時候，發現桌上多放了一雙筷子，便知道有客要來。可是那天一直沒有客人來。我問趙老闆是否有人說過今天要來拜訪他卻沒有來的。趙老闆說沒有。我便知道是你來了又走了。&rdo;
&ldo;你居然會用筷子來占卜?&rdo;老頭狐疑地看著姥爹。
筷子預示有客要來的情形我見過一次。那次是在外公家吃飯，吃飯前我發現桌上多了一雙筷子，並且那筷子擺得整整齊齊，彷彿馬上就有人要拿起來用一樣。那種奇怪的感覺只可意會無法言傳。外公也恰好看到了，似乎也領悟到了我的奇異感覺，便摸摸我的頭，笑道：&ldo;看來今天還有客人要來啊。&rdo;果然飯還沒有吃完，就有個表叔來了。他用那雙筷子吃飯夾菜，好像那雙筷子就是等著他的一樣。
後來又遇到過幾次多拿了筷子的時候，但是筷子要麼馬上收起來了，要麼擺得散亂。就算擺得不散亂，但就是沒有那種奇異的感覺了，沒有那種彷彿它就等著誰來一樣的感覺。或許是我長大後感覺遲鈍了，也或許確實缺少那種感覺了。那筷子等客來的感覺，在我此生目前為止就出現過那麼一次。
☆、第一百一十九章 鬥鬼4
&ldo;世間許多事情發生之前會有預示，能不能看到預示因人而異。不是我用筷子占卜，是筷子給我透露訊息。&rdo;姥爹說道。
老頭冷冷盯著姥爹，問道：&ldo;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故意等我出現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