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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麗葉站到他旁邊，低頭看著紙條，&ldo;我也看不太懂。他說的帶子，大概是上次他幫我弄到的耐高溫膠帶。&rdo;
&ldo;我好像記得那件事。&rdo;
&ldo;嗯，那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們碰到什麼問題？我們用膠帶纏住排氣管，結果排氣管差點燒起來。後來他還叫人送了一封信給我，問我有沒有收到帶子。我記得當時我回信給他，說我收到了，謝謝他，不過，我跟他說了個笑話，說這種膠帶碰一下就爛，一定是嘔心瀝血故意設計的。&rdo;
&ldo;這就是你說的笑話？&rdo;老沃克坐在旋轉凳上轉來轉去，手肘撐在工作檯上，眼睛一直盯著那張炭條寫成的紙條，彷彿紙條上是史考特的臉，彷彿他的小徒弟來見他最後一面，來告訴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ldo;他說，我的玩笑話，結果不是玩笑。真的有那種事。&rdo;茱麗葉說，&ldo;三個鐘頭前我就醒了，一直睡不著，因為我一直在想這句話，很想找人研究一下，看他說的是什麼意思。&rdo;
沃克轉頭看著她，眉毛忽然挑了一下。
&ldo;沃克，我不是喜歡當保安官，也不喜歡調查。我天生不是幹保安官的料。一開始我就不應該上去。不過我知道，每個人都知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如果被人聽到，我一定會被送出去清洗‐‐&rdo;
老沃克立刻從凳子上溜下來，從她身邊走開。茱麗葉暗暗咒罵自己，為什麼要來找老沃克，為什麼不乾脆乖乖去上工，把這一切都拋到腦後‐‐
老沃克走過去關上工坊的門，把門鎖上。接著，他凝視著她，舉起一根手指抵住嘴唇，然後走到空氣壓縮機旁邊，拉出一條管子，啟動壓縮機，高壓空氣就從那條管子一直噴出來，發出刺耳的嘶嘶聲，而壓縮機馬達也發出嘩啦啦的巨響。這時候，他又走迴旋轉凳坐下，睜大眼睛看著她，等著她往下說。
&ldo;上面有一座沙丘，沙丘上有一條彎彎的山溝。&rdo;她說話的時候不得不提高音量，&ldo;我不知道你已經多久沒去看那個沙丘了，不過，現在那裡有兩具屍體，靠得很近，幾乎是抱在一起。他們是一對夫妻。如果你看得夠仔細，你會看到沙丘上還有另外十幾具屍體，都是那些出去清洗鏡頭的人。當然，屍體腐爛的程度不一樣，不過，這麼多年來，絕大多數都已經變成灰了。&rdo;
老沃克搖搖頭，彷彿想像得到她描述的景象。
&ldo;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在改良防護衣，讓那些出去清洗鏡頭的人可以撐久一點。多少年了，幾百年有了吧？&rdo;
他點點頭。
&ldo;可是奇怪的是，沒半個人有辦法走更遠。更奇怪的是，他們絕對都來得及把鏡頭洗乾淨。&rdo;
老沃克抬頭凝視著她的眼睛。&ldo;你的玩笑話，結果不是玩笑。真的有那種事。&rdo;他說，&ldo;那個耐高溫膠帶。那是故意設計出來的，就快就會被腐蝕。&rdo;
茱麗葉噘起嘴唇：&ldo;我就是在想這個。而且，不光是膠帶。你還記不記得好幾年前那些密封墊？我們用來修理抽水機的？那些密封墊本來應該要送去資訊區，結果運送員搞錯了，送到我們這邊來，你記得嗎？&rdo;
&ldo;當時我們還笑資訊區的人，說他們是一群白痴，一堆笨蛋‐‐&rdo;
&ldo;結果我們才是笨蛋。&rdo;茱麗葉說。終於能夠對人說出心裡的話了，感覺好舒暢。她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這些東西，一直悶在心裡，現在終於可以說出來了。而且，她認為寄電子郵件費用很貴，是因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