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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那張相片說：&ldo;很不錯吧?這是我今天早上拿到的。值大夜班的店員不知道那傢伙的名字。不過他看過他的臉。他建議我們晚上九點後再去看看，顯然他是常客。&rdo;

&ldo;他媽的!&rdo;貝坦德說。

萊恩一語不發，只是盯著那張照片。儘管他彎著腰，但仍比他站在一旁的搭檔高。

&ldo;就是他了，&rdo;克勞得爾說，仔細把照片看清楚。&ldo;走，去逮捕這傢伙。&rdo;

&ldo;我也要去。&rdo;我說。

他們似乎忘了我的存在，此時一起回頭看著我。那兩個魁北克警局的警探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在一旁等著看會發生什麼事。

&ldo;不可能。&rdo;克勞得爾用法文說。現在只有他還使用法文。他下領的肌肉繃緊，臉也拉長了，目光一點笑意也沒有。

攤牌的時候到了。

&ldo;克勞得爾警探，&rdo;我謹慎地說：&ldo;從我驗過的這幾具屍體看來，這幾件兇案確實有明顯相似之處。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幾件案子必定是同一兇手所為，你要叫他精神病也沒關係。我也許是對的，也許會錯。如果忽視這個可能性，就有造成下一個無辜者受害的危險。若是這樣，你確定願意為此負責?&rdo;

我話說得客氣，但態度相當強硬。和他一樣，我現在也充滿怒火。

&ldo;噢，算了吧，就讓她跟去吧，&rdo;查博紐說：&ldo;反正我們只是查訪一下而已。&rdo;

&ldo;就是啊，不管你們信不信她，讓她跟去總無妨。&rdo;萊思說。

克勞得爾沉默著。他拿出鑰匙，把那張照片塞進口袋裡，然後匆匆從我身旁走過，向大門而去。

&ldo;走，去逮他!&rdo;查博紐說。

此時，我有個直覺，可能某天又要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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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頭在說話 九

前往那裡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當查博紐開著車沿著得麥松納夫街西邊前進時，我坐在後座，看著窗外，不理會警用無線電不時傳來的音爆雜訊。下午的天氣十分酷熱。隨著我們一寸寸前進，我看著柏油路升起的熱氣如波浪般起伏。

蒙特婁市今天被一片愛國清緒淹沒了。到處都可見到法國王室的鳶尾紋章，出現在各個窗戶和露臺上，出現在t恤、帽子和短褲上，漆在臉上，飄蕩在旗子和海報上。從中央谷地以東一直到緬恩區的街上，擠滿了出來狂歡的群眾，主要幹道的交通完全癱瘓。數以千計的人們走上街頭，並肩接踵，形成一道藍白色相間的洪流。雖然沒有人出來引導，但人群卻緩緩自動往北邊的謝市魯克大道前進。遊行的行列大約在下午2點離開聖厄本區，呼嘯著沿著謝布魯克大道東邊前進，正好就擋在我們前面。

儘管車內的冷氣嗡嗡作響，但我還是聽見外頭爆出一陣笑聲和歌聲。顯然開始有狀況了。當我們在安荷斯特街口等紅綠燈時，我看到一個笨蛋正把他女友推去撞牆。他們頭髮染得像沒刷過的牙齒，長長的頭髮綁成馬尾。他像白斬雞一樣白的面板染成石榴糖漿的顏色。這兩個人的戲還沒演完，我們就繼續前進了，獨留我繼續想像那個女孩吃驚的臉映在一個上半身全裸的婦人身上，眯著眼睛，嘴巴張成圓形，她被一張貼在藝術博物館前的海報遮住了，上頭寫著&ldo;自由女性&rdo;。另二個生活的反諷。

查博紐轉頭向克勞得爾：&ldo;讓我再看一下照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