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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來到格雅山岩下面的珀爾古河邊時,壯觀的朝聖隊伍盡收眼底。層層疊疊,擠來擠去的人群中有男人、女人,也有老人和小孩,有城裡人、鄉下人,也有闊佬和最窮的流浪漢,有瓦伊克亞斯,商人和農民,有卡特利阿斯,高傲的軍人,有蘇德拉斯,可憐的手工業藝人,還有帕利阿斯,違法的罪人,連他們的眼光都是骯髒的,‐‐總之,印度各個階層,各個種姓的人都混雜成一群,粗壯的拉德茹普人用胳膊肘推著瘦弱的孟加拉人、旁遮普人背抵著斯坎德的伊斯蘭教徒。有乘轎來的,也有趕牛車來的。有人躺在他們的駱駝旁邊,蝰蛇般的駱駝頭在地上伸得長長的,也有人一路步行而來,半島上四面八方的人都雲集在這裡。到處是搭起的帳篷,卸下的馬車,供朝聖者作臨時住所的茅屋。
&ldo;人太多啦!&rdo;奧德上尉不禁感嘆。
&ldo;今天傍晚,珀爾古河裡的水一定難喝極了!&rdo;邦克斯告訴我們。
&ldo;為什麼呢?&rdo;我不解地問道。
&ldo;因為這條河裡的水是聖水,所有遭到懷疑的人都要到河水裡去洗澡,就像恆河邊的人到恆河去洗澡一樣。&rdo;
&ldo;我們是在下游嗎?&rdo;奧德用手指著我們宿營地的方向,大聲問道。
&ldo;不是,您放心吧,我們在上游。&rdo;工程師寬慰地說道。
&ldo;趕快,邦克斯!我們千萬不能讓鋼鐵巨獸飲這種不乾淨的水!&rdo;
但這時,我們已和成千上萬的印度人擠在一塊不大的空地上。
首先聽到的是鐵鏈和鈴鐺傳來的不協調的響聲。原來是一群乞丐在當眾乞討。
在這裡,規模宏大,遍佈整個印度半島的乞丐幫會把形形色色的乞丐匯集一堂。其中大部分人都像中世紀的克羅潘‐特盧伊弗一樣帶著假傷口。但如果說大多數以行乞為生的人都把自己偽裝成殘疾人,那些狂熱的宗教信徒卻並非如此。這或許讓人難以置信。
一些全身沾滿灰塵,幾乎一絲不掛的僧丐也混在人群中;一個的胳膊僵硬得不能動彈;另一個的手掌被自己的指甲穿透了。
還有一些乞丐一路上用自己的身體丈量著行程。臥倒,起來,再臥倒,他們就像用土地測量員的尺子一樣按這種方法量出了好幾百里。
這裡,一些吸食了液體鴉片和大麻混合物之後變得神志不清的信徒,被人用鐵鉤穿透肩膀懸掛在樹枝上。他們就這樣吊在那裡不停地打圈,直到肩上的那塊肉脫落後,他們才會掉進下面的珀爾古河裡。
那裡,一些西瓦的信徒,雙腿和舌頭都被利箭穿透,正讓蛇舔著從傷口流出來的血。
這些情景對一個歐洲人來說實在是過於觸目驚心。我正急於離開時,邦克斯突然攔住了我。
&ldo;儀式開始啦!&rdo;他對我說。
這時,只見人群中的一個婆羅門用右手指向一直躲在格雅巨崖後面的太陽。
光芒四射的第一束陽光就是訊號。幾乎一絲不掛的信徒們投入聖河水中。開始時他們和西方人受洗禮一樣,只是浸泡在水中,但我不能否認的是,不久這種簡簡單單的浸泡就變成了真正的水中遊戲,幾乎看不出其中還包含什麼宗教的意味。我不知道水中的人嘴裡念著僧侶們口授給他們的經文到底是想清洗靈魂,還是更想清洗身軀。事實上,他們掬起一捧水,往東南西北四方各灑幾滴,然後就把水往自己的臉上潑,和在海濱浴場上與湧向海灘的浪花相嬉戲的人並無兩樣。另外,我要補充的是朝聖者們為自己犯下的每樁罪都要至少拔掉一根頭髮。那該有多少信徒本應禿著頭從聖水中出來啊!
信徒們在水中盡情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