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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前拉著警戒線,劉長永上前扯開,上樓。兩人來到 401 的門口。
劉長永從物證袋裡取出一把鑰匙,把封在門上的警戒線拽下來,用鑰匙開啟門。
&ldo;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強行闖入的痕跡,不出意外的話,是被害人給兇手開的門,他們很可能認識。&rdo;劉長永推開門,站在門邊,示意周舒桐往裡走。
周舒桐邊探頭看向門裡,邊要往裡跨。看清屋裡的情景後,她突然僵在原地。
屋內還保留著過年時的景象,拉花、福字兒、抱魚福娃、燈籠都還好好掛著,只是都落了一層的灰。離門口不到三米的地方,門廳的地板上,有個用白粉筆畫的人型輪廓,以及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周舒桐貼著牆走進門廳,以免踩到血跡和輪廓。
劉長永指著地板上的輪廓:&ldo;這就是吳徵。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面衝下,背朝南,說明他是在領兇手進屋的時候背後遇襲的。傷口只有一處,是自左肩胛骨下刺入,直接貫穿心臟。
周舒桐看著地上的輪廓,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劉長永繞開屍體位置,往裡走,來到客廳。
沙發旁邊的地上有一個粉筆畫的人形輪廓。劉長永停下來,道:&ldo;這是吳徵年近八旬的母親。她應該是聽到了門廳傳來的某種聲音……也許是吳徵的叫聲,於是從沙發上起來,往門廳走。兇手迎面捅了她兩刀,第一刀卡在第六根和第七根肋骨之間,沒有傷及臟器……第二刀調整角度後,從相近的位置水平刺入,造成了長達十二公分長的貫通傷,兇手將刀抽出來,調整角度又給了她一刀。&rdo;
他邊說邊看著地上的痕跡。周舒桐不自覺地站到離他很近的位置,眼神呆滯而茫然。
劉長永嘆了口氣,語氣黯淡又惋惜:&ldo;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手裡還拿著毛衣針和給她孫子織到一半的毛衣。&rdo;周舒桐明顯感到不適,她轉開視線,走到客廳的窗戶邊。
窗外雨勢很大,小區毗鄰著一塊無人施工的工地,工地正中間停著一輛深紅的汽車,在雨中很是扎眼。劉長永走到她身邊,也看了眼窗外,皺了皺眉,繼續往裡走。
周舒桐肢體有些僵硬地跟了上去,劉長永推開臥室的門,周舒桐望向室內,睜大了雙眼。
臥室裡隨處可見乾涸的血跡,劉長永站在門口,指給周舒桐看北側牆邊的一個粉筆人形輪廓:&ldo;吳徵的妻子任靜當時應該正在陪兩個孩子玩,並不知道外屋發生了什麼。&rdo;
劉長永走到牆邊,指著牆上噴濺的血跡:&ldo;高亞楠親自對這裡的噴濺軌跡進行了分析,還原了任靜遇害的大致情形。據推測,兇手把任靜頂到牆邊,然後自右至左割開了她的喉嚨,長達二十四公分的傷口導致兩側頸動脈全部被割裂。高亞楠認為,任靜從被割喉到失血死亡,大概間隔了一分鐘左右,而其中至少有三四十秒,她還有意識。&rdo;
劉長永一邊說一邊走到牆對面的床邊,床上和床下各畫著一大一小,兩具人形輪廓。&ldo;而正是在臨死前這殘存意識的幾十秒裡,任靜很可能親眼看著自己七歲的女兒和四歲的兒子死在了自己面前。&rdo;
周舒桐的雙眼有些微紅,她急促地呼吸,控制不住地去看床邊不到一米的小小的人形輪廓,久久無法挪開目光。她蹲了下來,看見床底有一個沾著灰塵的毛絨玩具。周舒桐痛苦地閉了閉眼睛,然後站起身,看著劉長永:&ldo;這就是……&rdo;
劉長永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斬釘截鐵地道:&ldo;沒錯,依據從現場提取到的指紋、 dna…&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