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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葬了承祖,轉過頭來,梅氏對付玉英、月英姐妹。月英尚小,暫且成不了禍患,只是玉英,自小聰慧,又讀過些書,對弟弟之死,心存狐疑,若不除掉,終是一塊心病。
是夜。苗全按梅氏吩咐,拿黑布蒙了臉,撬開玉英臥房門,閃身進去,摸到床邊,抱住玉英,一通亂摸,扯破玉英短衣,玉英驚醒,苗全迅捷逃逸,與此同時,梅氏到幾個家奴擁進,點亮燈盞,玉英衣不蔽體,急將被子裹嚴,驚甫未定,梅氏指著玉英罵:&ldo;你這小賤人,竟在家中,偷起漢子來!&rdo;
&ldo;娘怎可侮辱我!&rdo;玉英嚷:&ldo;方才,歹人進來,欲謀不軌。&rdo;
&ldo;哼。&rdo;梅氏冷笑道:&ldo;府邸門戶森嚴,若非你有接應,外賊豈能輕易而入。&rdo;
&ldo;娘這番言說,冤枉死我。&rdo;玉英嘴唇幾乎咬破。
&ldo;姦夫倉皇逃走,定會留下痕跡。&rdo;梅氏指使家奴:&ldo;房呢四處,都搜一遍。&rdo;
那些家奴,早被梅氏小惠收買,立刻動起手來,家中財權,皆歸梅氏,小姐不過俎上魚肉,說查你的床,你就得騰地方。
幾名家奴,查詢一番,竟在玉英床角,找到一條男子內褲,拾起來,交到梅氏手裡。
梅氏兩個細指頭,夾著內褲,甩到玉英面前:&ldo;賤人,你還有甚說的?&rdo;
&ldo;如這般受辱,我不如一頭撞死。&rdo;玉英面色慘白。
&ldo;你撞,你撞。&rdo;梅氏叫道:&ldo;不撞對不起我。&rdo;
&ldo;你‐‐&rdo;玉英絕望地說:&ldo;是你,謀害我弟,今來陷害我!&rdo;
梅氏像一頭母豹撲過去,扯住玉英頭髮,狠抽耳光:&ldo;賤人,你爹亡故,你玷辱門風,信口雌黃,誣陷為娘,忤逆不孝,留你何用!&rdo;
玉英受不住打,仇恨冤屈,湧上心頭,拼死相抗。梅氏敵不過,令家奴齊上,將玉英按住,一頓痛打,而後,將其鎖在房中。
房內,玉英強忍疼痛,嗚嗚哭泣,悲傷過度,昏厥過去,再度醒來,微亮光線,由窗外透進,黎明將至,心中仍黑暗無比,想到自縊,又想到妹妹月英,是玉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梅氏這邊,央人寫下狀詞,告玉英,不守貞潔,與人姦淫,毆打母親,忤逆不孝。又私下安排兩名家奴,做為證人。
梅榕早與錦衣衛衙門中人,混得爛熟,事先疏通停當。李雄家,又是衛籍,明代戶口分類三類,民、軍、匠,衛籍也就是軍籍。如此人家,出這等事情,當然送官法辦,誰也不可阻攔。
天亮升堂,問官當即準了梅氏狀詞,派四名校尉,去李府,拘拿玉英到堂。問官不聽玉英申訴,僅憑一面之詞,大動刑具。玉英受刑不過,屈打成招,定了剮罪,下在獄中。
月英在家,見校尉將姐姐拘走,跟到衙門打探,到得衙門口,姐姐已被羈押入牢,只撞上梅氏,猶如老鼠見貓,心驚膽顫,被其一把扯住,威脅道:&ldo;你若去探那賤人,叫我查實,揭去皮肉,也送到牢裡去!&rdo;
月英膽怯,面上答應,卻也割捨不下姐姐,過了兩三日,乞得幾十文錢,到獄中探望姐姐。
【6】
姐妹相見,免不了又是一場痛哭。玉英別無它法,囑咐妹妹,想個法子,早日逃離梅氏毒手,方可保全性命,月英流淚點頭。
月英走後,玉英懇求獄頭:&ldo;我這妹子月英,年幼可憐,往後再來,千萬放她來相見。&rdo;
獄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