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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加快了腳步,走了不到兩刻鐘他們便看到了房屋,這應該是個小鎮,房屋一直先是零星散佈,但順著地勢往上,可以看到一道道炊煙升起,顯然,這是一個很大的村莊。 住在村口的幾戶人家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看,看到這麼多人和馬,嚇了一跳,立即啪的一下把門關起來,躲進屋裡去了。 趙含章聽到砰的一聲,循著聲音看去,便見一個青年躲著人從一個院子裡翻了出去,躲著他們的視線撒腿就往村裡跑。 趙含章見狀,抬手止住大家,看了一眼四周後指著一旁的野地道:“今晚在此駐紮,千里叔,約束好眾人,不得進村騷擾村民。” 她的目光落在後面跟著他們的難民身上,和成伯道:“分出一些饃饃來給他們,告訴他們,要跟著我們就要守規矩,誰要是做殺人偷盜一類的事,我全當亂軍處理了。” 成伯應下,摸出糧袋,想了想,還是分出一半來拿了過去。 趙含章將王氏扶下馬,找了塊石頭讓她坐下,“阿孃,你身上還有啥值錢的不?” 王氏:“……” 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頭上的釵子,看著女兒,她還是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低聲罵道:“你可真是討債的。” 她摘下來給她,小聲道:“我們家這麼多財物都叫人搶了,自己連飯都吃不上,你還這麼瞎大方。” 趙含章衝她討好的笑笑。 王氏一臉憂慮,“也不知道汲先生帶著你那些嫁妝安全回到汝南了沒有,要是……那我們現在身上的東西就是家裡唯一的財物了,你可別大手大腳的。” 趙含章道:“阿孃放心,我心中有數。” 趙含章在唯一的箱子裡翻了翻,實在翻不出什麼好東西了,只能用一方手帕將釵子包了,好讓它看上去貴重一點兒。 傅庭涵看見,伸手將釵子拿掉,解了腰上的玉佩給她,“這個更好用。” 趙含章接過,看到玉佩上的字,還回去,搖頭道:“不行,這玉佩太好了,上面還有你的姓氏,應該是你家中長輩為你刻的。” 傅庭涵堅持遞給她,“拿去吧,你想換糧食,沒有足夠的誠意怎麼夠?” 趙含章想了想,接過,“我以後再給你贖回來。” 傅庭涵笑了笑。 趙典帶著人出去找到了水源,把水打了回來,還找了些木柴,村子裡的人也終於在報信青年的帶路下趕來。 村民們都拿著棍棒和鋤頭菜刀,卻沒敢走得很近,見他們在村口駐紮沒有進村,立即停了下來,把棍棒和菜刀往身後藏。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老人和一箇中年人頓了一下,立即轉身讓村民們停下,倆人相攜著上前,衝著成伯躬身道:“不知貴客中做主的是哪一位?” 問是這麼問,倆人目光卻徑直落在了傅庭涵身上。 傅庭涵則是直接看向趙含章。 趙含章起身,笑著迎上去,先行了一禮,“打擾老丈了。” 成伯立即道:“這是我家女郎,隊中是她做主。” 老者微微驚訝,卻不敢小瞧了趙含章,他看到了被眾人護在中間的棺材,問道:“不知女郎如何稱呼,哪裡人士,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呢?” 趙含章:“三娘出自汝南趙氏,從洛陽出來,祖父薨逝,故此要扶棺回鄉,路過貴寶地,打攪老丈和村民們了,打擾之處還請海涵。” 老者一驚,不由又去看了一眼棺材。 薨一字可不是誰都能用的。 除了宮裡的太后王爺,只有權貴將侯才有資格用這個詞。 “不知祖上是哪位,既然遇見,我們也祭奠一番才好。” 趙含章道:“先祖上蔡伯,前中書令。” 老者一驚,眼淚當即冒出來,“竟是趙伯爺。” 他立即拉著中年人上前跪拜,趙含章忙將人扶起來,“老丈折煞我等了。” 老者流著淚道:“這個禮趙伯爺受得,永安那年兵禍波及到我們這兒,我們這些村莊被搜刮了一次又一次,我們幾乎都要活不下去了,是趙伯爺出面約束那些四處搶掠計程車兵,我們這才沒有背井離鄉,此恩我們都記著呢,沒想到恩公竟然……” 他哭問,“恩公是何時去的?” 趙含章嘆息道:“八日前。” 老者看了看他們,又看了一眼棺材,哪裡肯讓趙長輿的棺材留在外面落霜? 於是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