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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禎瞅了她一眼,向成德帝回道:&ldo;兒臣鬥膽,是兒臣許他們出宮的。&rdo;
成德帝微微蹙眉,&ldo;赫連氏傷了人,怎麼半點愧疚之心也無?你還大大方方放他們出宮?&rdo;
元禎執手說道:&ldo;本來無錯,自然不必愧疚。&rdo;
&ldo;他們傷了你弟弟,也差點傷了你,你倒一點也不見怪。&rdo;成德帝覷著他。
元禎坦然說道:&ldo;既是較量武藝,偶有意外也在所難免,怨不得旁人,只能怨兒臣學藝不精。且北蕃使者本為求和而來,若為此傷了兩方體面,反不值當。父皇氣度恢弘,自能令萬邦臣服,何須為這等微末小事計較。&rdo;
成德帝滿意微笑,&ldo;難為你有如此胸襟,朕果然沒看錯你。&rdo;
說罷瞅著旁邊的一妻一妾,&ldo;你們呢,還有什麼話說?&rdo;
高貴妃鐵青著臉無言以對,至於趙皇后‐‐她雖不滿於兒子的寬容,但直覺告訴她,此時不便多言。
元禎又說道:&ldo;只是有一事兒臣不解,貴妃娘娘為何特意向蒼震門的侍衛下令,不許赫連氏出宮,可有什麼用意麼?&rdo;
成德帝眸中一凜,立刻緊緊盯著高貴妃,&ldo;你想做什麼?&rdo;
高貴妃不禁慌了,饒是她一向老辣,此時竟訥訥難以成句:&ldo;臣妾、臣妾只是想……&rdo;
她能說什麼,說自己想將那兩個北蕃蠻子關起來痛打一頓麼?照成德帝目前的心思,她的願望定然不會實現了。
成德帝猛然將半盞殘茶潑到地上,&ldo;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越過朕的旨意私自下令,是覺得朕老了,昏了頭,可以任意作弄了嗎?&rdo;
高貴妃未想他撒這樣大的氣,只能顫顫跪在地上。總算她熟知成德帝的性情,最恨旁人狡辯,默然認錯才是道理,等發完這頓火就好了。
元禎分明知道,成德帝在意的並非這個‐‐後宮裡的嬪妃拿著雞毛當令箭也不在少數,只要不觸及根本利益,成德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更在意此事會使兩國交惡,這種事即便有氣,拿到明面上來談就是了,高貴妃卻想私設刑堂,無疑是激化矛盾。
高貴妃雖然敏慧,終究被慈母心腸所誤,落了下乘。
成德帝冷冷看著地下,&ldo;朕本來想下月復你協理六宮之權,看來是不必了。&rdo;
&ldo;陛下!&rdo;高貴妃猛地抬頭。
成德帝負手行了幾步,向趙皇后說道:&ldo;祈兒雖是高氏所出,畢竟你才是他的嫡母,往後你也要多擔些教養之責,不該放任自流。&rdo;
竟是有意分隔高貴妃母子。
趙皇后不想有此意外之喜,忙福了福身,&ldo;臣妾遵旨。&rdo;
&ldo;罷了,朕也乏了,你們先下去吧。&rdo;
高貴妃恨恨起身,看了他們母子一眼,告辭而去。趙皇后心情正佳,高貴妃的壞臉色只會令她舒服,是而並不計較。
元禎讓兩位長輩先行,自己隨後,忽聽成德帝叫住他,&ldo;太子。&rdo;
元禎忙轉過頭,躬身說道:&ldo;父皇還有何吩咐?&rdo;
成德帝沉吟了一會,&ldo;赫連氏遠道來此,咱們盡些地主之誼也是應該的。只是偌大的京城,若惹出什麼事來,反而不美。&rdo;
&ldo;父皇放心,兒臣已暗中著人盯著了,不會出亂子的。&rdo;元禎恭恭敬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