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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他忙脫下來,綁住傷口。背心雖已穿得滿是小洞了,但用來包紮傷口,卻比新的柔軟多了,簡直像紗布一樣。王一民包完傷口,又伸展了幾次傷腿,覺得沒有什麼妨礙了,就走到洗衣盆前。那裡面裝了大半盆清水,好像早給王一民預備好了似的,連肥皂都擺在旁邊了。王一民一頭扎進去,猛洗起來,很快就從頭到腳都洗乾淨了。他先抓起從內客廳拿來的幾件上衣,逐件試了試,其中有一件黑色線涕的小褂他穿著挺合適。小褂的兜裡鼓鼓囊囊的,他掏出一看,原來是一個皮錢包,裡面有六張十塊錢的老頭票子,還有幾張名片和一張特別通行證。他對這張特別通行證特別感興趣,細看了看上面貼的照片,真巧,竟也是張圓臉,和自己的臉型極相似。更巧的是這個特務也姓王,叫王天喜,自己連姓都不用改了。他估計這時候大街上一定戒嚴了,有了這特別通行證,一路上就可以通行無阻了。於是他就將錢包原樣不動地揣進兜裡。
上衣有了,還缺褲子。他忙在洗衣盆旁邊那堆衣服裡找。衣服絕大多數都是婦女穿的,只有一件深藍色繭綢便褲還肥大一些。王一民忙往腿上一套,雖然稍嫌短了些,但便褲的好處就在於可長可短,長點短點都不太顯眼。所以王一民也就將就著穿上了。襪子沒有,只好光腳了。皮鞋上有血跡,用地下的衣服一擦,又亮得放光。墨鏡也擦洗乾淨,重新戴上了。這一切都弄妥當以後,他把匣槍又別在腰上,然後走到裡屋門前,用手敲了敲門說:“老太太,小姑娘,我要走了,我從西頭那屋拿來幾件上衣,都是來吃生魚那幫壞蛋的。其中有一件我穿走了,還有幾件放在洗衣盆旁邊了,那裡邊可能揣著錢,你們要用就拿去用吧。他們發現錢沒了一定以為都是我拿走的,不會傷害你們。另外,我還穿走一條褲子,是深藍色繭綢的,我說的話你們聽見沒有?”
屋裡傳出來那蒼老的聲音:“都聽見了,謝謝您哪!我們是前世修來的福,遇見您這好人了!”
一個尖細而微弱的聲音說:“謝謝您,先生,我真想去給您開大門。”
“不必了,再見吧。”
王一民離開門前,邁步出屋。從東房山頭轉到房後,房後有一棵彎彎曲曲的老榆樹,他忍住腿上的傷痛,奮力爬上去,又一縱身,上了牆頭。方才他就是從這裡進來的,不過那時轉的是西房山頭,所以一下就闖進了內客廳。
牆外是條窄衚衕,沒有行人。王一民飄身落地,腳步不停地往九道街走去。他要繞開北市場,直奔正陽街,從那裡到南崗下坎謝萬春家裡,他多麼想早點知道李漢超的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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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哈爾濱市都戒嚴了。
王一民憑著那張特別通行證和他的機警,闖過了一路上的搜尋盤查。這些盤查是多種多樣的,有時甚至是突如其來的。譬如快到南崗下坎謝萬春家的時候,忽然從一座影壁牆後面躥出兩個黑大個,一邊一個把王一民夾在當中,伸手就要往身上摸,王一民順勢掐住兩人手腕子,雙手一叫勁,疼得兩個黑大個齊聲叫媽。王一民又把雙手一抖,甩開他倆,這才拿出特別通行證讓他倆看,兩個傢伙只好自認倒黴了。
王一民來到謝萬春那低矮的小房前,輕輕地敲了三下房門,接著又敲了三下,房門才呀的一聲開了,謝萬春剛一露面,就猛伸手緊緊拉住了王一民,拉得那麼熱烈,那麼有勁,就像多少年沒見面一樣。
謝萬春拉著王一民就往裡屋跑,王一民剛要喊他關門,門卻“自動”關上了。原來門後站著謝大嫂。
王一民被謝萬春拉進裡屋,還沒等眼睛適應屋裡昏暗的光線,忽然間有一個大個子迎面撲來,一伸雙手把他攔腰抱起來,忽忽悠悠地搶了一個大圈。王一民憑感覺已經猜到這是誰了,心裡一陣歡喜,剛想張嘴叫喊,忽然被對方用力往地下一頓,他直覺大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