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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她上前請安的時候,她的這種主角的感覺就更重了,她有意地延俄著請安的時間,把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很輕,很慢,彷彿弱不勝衣,情不自禁。雖然沒有抬頭,然而她覺得這時候順治一定在看自己,他們之間有著最隱密的交流。直到她站起來走向一邊的時候,她仍然覺得順治的眼光在追隨著她的身影。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冥想,只聽順治問道:&ot;你不是皇后的侍女嗎?怎麼會在這裡?&ot;綠腰驚愕地抬起頭來,才知道有人搶了她的戲,那是子衿。
子衿正跪在綠腰剛才跪著的地方給皇上請安,並且在聽到&ot;皇后&ot;兩個字後,一下子就哭了,磕頭說:&ot;皇上,奴婢冒死求見,就是想稟告皇上:皇后是冤枉的。皇后委屈呀。請皇上為皇后做主,懲罰奴婢吧。&ot;
綠腰的妒意油然而起,眼中『射』出怨毒的光,但是仍然沒有人留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子衿身上,連建寧也在替她說話,用一種撒嬌的口吻親暱地向順治求情:&ot;剛才我來遲了,就是在門口遇見了她,她哭著求我帶她進來,說有要緊事向皇上稟報。我看她這麼忠心,就帶她進來了。哥哥不怪我吧?&ot;接著不等順治回答,就轉向子衿吩咐,&ot;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ot;
於是子衿便滔滔不絕而磕磕絆絆地講述起來,從皇后入宮前對這場婚姻有多麼嚮往、重視,講到入宮後受到的種種冷遇,寂寞與孤單,接著講到年初萬壽節上的那條九龍腰帶,最後說,&ot;請皇上處罰奴婢的膽大妄為和自不量力吧,只要能原諒皇后,哪怕就是把奴婢凌遲也是願意的。&ot;
&ot;原來那腰帶是你繡的,很好的針線。&ot;順治微微點頭,&ot;那腰帶你還留著嗎?&ot;
&ot;皇后剪掉了。&ot;子衿低下頭羞愧地說。
順治又點了點頭,似乎還微笑了一下。建寧有些說不準。在子衿涕淚交流的訴說中,她一直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哥哥的反應。她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感覺到,哥哥真是大人了,是個威嚴的皇上。面對著子衿這樣感『性』而激烈的訴說,他竟然可以做到面無表情,紋絲不動。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心思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有喜怒,除非是他想讓人家知道他的好惡,否則,他表現出來的就只有這樣永恆不變的一副君主的態度。
建寧為自己剛才忘情的哭泣感到羞愧,同時對那個剛剛被廢的皇后起了極大的好奇,她想,原來慧敏也是會覺得寂寞的,看她那麼喜歡炫耀皇后的儀仗,還以為她很喜歡做皇后呢,原來她並不喜歡這個宮殿。福至心靈般,她忽然意識到該是暫停這段『插』曲的時候了,皇帝哥哥是不可能當場做出任何反應與決斷的,是自己把子衿帶進來的,也得由自己把她送出去。
想到這一點,建寧覺得自己也瞬間成了大人,懂得進退了,她繼續用一種撒嬌的口吻說:&ot;好了,說完皇后的事,說說秀女吧。我還給平湖和遠山準備了禮物呢,哥哥召她們進來讓我見見好不好?&ot;
&ot;平湖和遠山?&ot;順治笑了,這一回是自在的,毫無保留的,他帶著縱容的語氣說,&ot;你的花樣兒還真多。不過,說起來你真該好好跟平湖學習,她年紀比你還小呢,學問可比你大多了。&ot;
當平湖和遠山走進絳雪軒的時候,建寧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正是儲秀宮裡那個糊燈籠的秀女。她不禁離座站起,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說:&ot;是你呀。&ot;
平湖卻輕輕地掙脫了她的手,再次襝衽施禮:&ot;參見格格。&ot;她的嚴肅與嬌娜有種形容不出的韻致,彷彿一朵桃花迎風綻放。建寧微微震動,當她握著平湖的手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就更強烈了。印象可能會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