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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申請給尤萊做了精神病司法鑑定,一份無責任能力,案發時處於精神失常狀態的鑑定報告免去了尤萊的牢獄之災,但人卻被送進了安康醫院,法院判處強制治療。
判決那天,正好趕上高考日,吳憂卻在法院門口坐了一整天。
&ldo;其實我倒寧願她去坐牢……&rdo;吳憂又點了一支煙,自嘲地笑了笑:&ldo;進這裡之前她還好好的,跟我說對不起,說耽誤了我高考,還說讓我好好復讀,重新考個好大學。可進去之後,這才幾年,她已經不認識我了。&rdo;
吳憂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煙霧,她終於扭頭看向嚴信,嘴角彎了彎,問:&ldo;信兒,你覺得她傻嗎?&rdo;
嚴信看著吳憂,她在笑,可眼睛裡卻沒有笑意,只有深沉的悲哀。
心臟忽然擰了一下,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想,只是忽然抱住了吳憂。
他抱得很緊,似乎想要把她摁進身體裡。
吳憂愣住,指間的香菸靜靜地燃。
良久,她閉了閉眼睛,沉聲道:&ldo;喂,你想死嗎?&rdo;
嚴信不說話,依舊抱著她不鬆手,片刻後,吳憂忽然發現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頸窩傳來一種熟悉的感覺,潮熱的、濕漉漉的。
&ldo;我去,你又哭!!&rdo;
她簡直無語。
不說還好,這一說,他的臉又朝她頸窩深埋了幾分,吸鼻子的聲音、嗚咽聲、抽泣聲,一陣接一陣。
吳憂的心瞬間被揉得稀巴爛。
&ldo;誒,我說你哭什麼呀,我都還沒哭呢!好了好了,別哭了,嗯?&rdo;她拍著男孩的背,絞盡腦汁哄著這個愛哭鬼:&ldo;差不多行了,都多大了,怎麼這麼愛哭啊!你從小是在眼淚裡泡大的嗎?&rdo;
陽光明媚的午後,花壇前的長椅上,女人柔聲安撫著哭泣的少年。陽光將枯枝的斑駁映在他們身上,光線在各自的頭髮上折射出旖旎的光影。
若非背景裡有一家精神病院,這個畫面……其實看著還挺唯美的。
香菸燃盡燙到手指,瞬間的灼燙感痛得吳憂一哆嗦,甩手便丟了菸蒂。
嚴信豁然抬起頭,顧不得自己現在看起來有多狼狽,焦急地問:&ldo;你怎麼了?&rdo;
&ldo;唷,肯抬頭見人了?&rdo;
男孩臉蛋鼻尖紅通通的,眼睛都哭腫了,睫毛上掛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
嚴信盯著她看,眼眶通紅,一眨不眨。吳憂被他盯得腦仁疼,怏怏道:&ldo;沒事,就菸蒂燙到手指了。&rdo;
話音未落,右手被嚴信雙手握住,他低垂著頭,指尖摩挲她食指被燙紅的那一小塊微不可見的印記,目光凝在上面,片刻後,一滴淚滴進她的手心。
吳憂心尖一顫,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少年接下來的舉動,令她瞠目結舌。他捧著她的右手,額頭抵著她的小臂上,痛哭流涕。
少年的哭聲啞啞的,淒楚而壓抑。
吳憂愣了半晌,無語望天。
又哭上了……
這算怎麼回事兒!
遠處崗亭的保安大叔發現這邊的不對勁,快步走過來詢問情況。
吳憂連連搖頭,笑著說沒事。
保安長期跟精神病患打交道,仍覺得可疑,連番叮囑:&ldo;有問題要及時就醫,精神病發起病來你一個女娃兒扛不住!&rdo;
吳憂差點被口水嗆到:&ldo;您誤會了,我弟弟就是考試沒考好,心裡難過,哭一哭發洩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