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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握著狗爪子鄭重其事地說：&ldo;男子漢擊了掌就要說話算話，嗯?&rdo;
他抱住十一，臉蛋蹭著它柔軟的皮毛，無聲地揚起了唇角。
……
吳憂在晨曦中醒來，窗外陽光明媚，照在臉上竟然還有些晃眼，她恍惚間以為到了夏天。
迷迷糊糊地下床，在面積不大的房間裡轉了一圈，十一不在，嚴信也不在，估計一大一小遛晨灣去了。
吳憂低血壓，走了幾步犯頭暈，攤進沙發裡緩了一陣，點了根煙發呆。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說話聲，老房子隔音不好，即使壓低了聲音，她仍清楚地聽到了嚴信講話的內容‐‐
&ldo;十一，你待會兒進屋動靜小點，別吵著媽媽睡覺。&rdo;
鑰匙轉動聲之後，房門被推開，十一竄了進來，隨後是嚴信。
男孩愣了一下，軟綿綿地問：&ldo;姐姐，你醒了?&rdo;
廢話!
她煙都抽了半根了。
&ldo;手上提的什麼?&rdo;
&ldo;豆漿油條。&rdo;
&ldo;呈上來。&rdo;
嚴信樂滋滋地獻上了愛心早餐。
&ldo;姐姐……&rdo;
&ldo;有話就說。&rdo;
&ldo;你洗漱了麼?&rdo;
吳憂叼著半根油條瞪人，口齒不清地道：&ldo;吃完再洗!&rdo;
&ldo;哦……&rdo;
嚴信把豆漿倒進碗裡端給了吳憂。
吃完早飯，吳憂直接洗了個澡，神清氣爽地出來，看到嚴信捧著手機看得專心致志。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吹頭髮，吹風機聲音大，她提高聲音問：&ldo;看什麼呢?&rdo;
&ldo;姐姐，你今天打工麼?&rdo;嚴信喊回去。
&ldo;大過年，哪家店開著?&rdo;吳憂換了個方向，偏著頭吹另一邊。
&ldo;那咱們去寺廟燒香吧!&rdo;
&ldo;什麼?&rdo;
&ldo;燒香!&rdo;
吳憂關了吹風機，房間裡瞬間落針可聞，她盯著嚴信看了好一陣，幽幽問道：&ldo;你是九零後嗎?&rdo;
&ldo;九零後怎麼了?&rdo;嚴信奇怪的問：&ldo;大年初一不都是要燒香的麼?&rdo;
嚴信小時候在蘇州跟著外公外婆住了好些年，每年大年初一，外公都會帶著他去附近的寺廟燒香。
孩童年幼不懂，問外公拜那些一動不動的石像有什麼用，外公跟他說了六個字‐‐求心安，求平安。
嚴信還是沒懂，外公又笑著跟他解釋：&ldo;求自己心安，求家人平安。&rdo;
六個字變十個字，小嚴信依然不懂，外公便摸著他的腦袋，慈藹地笑。
&ldo;等你再長大些就明白了。&rdo;
後來，等嚴信稍稍懂了，外公外婆卻去了法國，之後每年的大年初一，再也沒有人帶他去燒香了。
嚴信握住吳憂的手，輕輕捏了捏：&ldo;姐姐，我們去吧，燒燒香拜拜菩薩，替家人求個平安。&rdo;
少年的眼睛很亮，清澈乾淨，沒有任何雜質，吳憂在他淺琥珀色的瞳仁裡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影。
她撇開眼，望向了窗外，陽光肆無忌憚地照進來，明亮了整個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