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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信站在客廳正中，手掐著腰，一邊掃視房間，一邊估測著吳憂會把醫藥箱轉移到什麼地方去。
他找了一圈無果，最後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
充電線、頭繩等零星雜亂的小物什裡，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嚴信下意識地拿起來看，瓶身的標籤上寫著&ldo;艾司唑侖片&rdo;，旁邊幾行小字‐‐功能主治：主要用於抗焦慮、失眠。也用於緊張、恐懼及抗癲癇和抗驚厥。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來，嚴信趔趄兩步，坐到沙發上。
開啟藥瓶，輕輕晃了晃，藥品一瓶100片，此刻目測還剩60多片。
他張了張嘴，感覺有些胸悶。
&ldo;十一，你媽媽晚上經常睡不著，對麼?&rdo;
小狗子臉埋飯盆，聽到聲音甩起動感的小尾巴。
嚴信抿緊唇，藥品攥在手裡，指關節微微泛白。
……
次日清晨，北風呼啦啦地吹，吳憂推開便利店的玻璃門，看到前方花壇上蹲著的一大一小兩隻狗子，心情不錯，吹了聲口哨。
&ldo;姐姐!&rdo;
大狗子抱著小狗子歡脫地跑了過來。
吳憂摸摸十一的小腦瓜，柔聲問：&ldo;十一乖不乖啊?想不想媽媽啊?&rdo;
十一伸出毛乎乎的小爪子胡亂撓，嚴信替它翻譯：&ldo;十一可乖了，可想媽媽了，對不對?&rdo;
吳憂噗嗤一笑：&ldo;你這小舅舅可以的。&rdo;她又擼了擼十一的下巴，說：&ldo;放它下來讓它自己走吧，奶狗骨骼還在發育，長期抱著容易長成羅圈腿。&rdo;
嚴信依言放下，十一落地先狠甩了一通腦袋，小毛爪一墊一墊地跟著走。
兩人一狗，地面上三道影子，和諧又安寧。
嚴信一路都沒怎麼說話，吳憂察覺到了，卻沒有開口多問。
她與人相處一向講求你情我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隱私，不是關係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打聽，他不說，她便不問。
長久的沉默，總有人先忍不住。
&ldo;姐姐……&rdo;嚴信猶猶豫豫，終是開了口：&ldo;你最近睡眠不好嗎?&rdo;
吳憂挑眉：&ldo;為什麼這麼問?&rdo;轉念想到什麼，看他一眼：&ldo;你看到我的藥了?&rdo;
嚴信點頭：&ldo;找指甲鉗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rdo;
吳憂說：&ldo;前陣子事情多，團隊專案又遇到難關，壓力有些大，晚上睡不著，就去醫院開了瓶藥回來。&rdo;
&ldo;姐姐，安定片副作用太大，最好別吃。&rdo;
&ldo;我知道，最近沒吃了，上床倒頭就睡。&rdo;
&ldo;真的嗎?&rdo;
&ldo;假的。&rdo;
嚴信皺著鼻頭笑：&ldo;沒吃了就好。&rdo;
&ldo;姐姐，以後你如果睡不著，可以給我打電話。&rdo;
吳憂逗他：&ldo;打電話給你幹嘛?陪我數羊?&rdo;
嚴信手背抵著鼻尖笑：&ldo;可以啊!&rdo;
&ldo;我謝謝你。&rdo;
&ldo;我還可以陪你聊天。&rdo;他想了想，又道：&ldo;還可以唱歌給你聽。&rdo;
吳憂眉梢一挑，樂了：&ldo;那你唱兩句我聽聽。&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