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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傳不足為真,但給了他靈光一現,於是舊案重提,為的就是讓淵澄無法離開。

今天這個萬全之策便是他計劃中的最後一步,把人徹底拴在自己身邊,這輩子也逃不出皇宮。

他的大計只剩一步,卻被淵澄早看破,也許只是試探,他不能承認。

他的計劃不能因為那句真假難辨的坦白就此放棄。

&ldo;那便按我說的做吧,&rdo;齊明秀語氣不容置否,說著已往門口走去,&ldo;明天我會讓大理寺提審你。&rdo;

淵澄出聲叫住他,&ldo;明秀,你真的對從前如此難以釋懷嗎?&rdo;

齊明秀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反問道,&ldo;你呢?&rdo;

明滅不定的光線裡,淵澄咧嘴一笑,攤攤手滿不在意的樣子,&ldo;你看我,像還放不下嗎?&rdo;

&ldo;都已放下?&rdo;齊明秀加重語氣。

淵澄點頭,&ldo;都已放下。&rdo;

&ldo;你撒謊。&rdo;齊明秀不覺走近幾步,冷睨他,&ldo;姓文的你能放得下?你若當真放下,這些年為何一副失意消沉模樣,這是你所謂的清閒自在?我可真半分看不出!&rdo;

淵澄低低笑道,&ldo;你心境如此,自然看我也如此。&rdo;

&ldo;是嗎?&rdo;齊明秀冷笑一聲,環視屋中,快步走到書架旁,抽出一本道德經,擲他腳邊,&ldo;那這是什麼?&rdo;

淵澄欠身拾起,滿不在意地放一旁,&ldo;經書而已。&rdo;

齊明秀轉頭,又從書架上抽出幾本書,一一丟出去,&ldo;這麼多經書,你也想修道是吧?&rdo;

淵澄神色未變分毫,掛著笑意,&ldo;就算是,也和旁人無關。&rdo;

齊明秀狠狠瞥開眼,走到書架側邊,從縫隙處拿出一把畫架,掀開蓋在上面的綢布,在他面前將畫架摔地上,聲色俱厲,&ldo;那這個呢?&rdo;

淵澄湊眼一瞧。

三尺縑帛上一幅水墨畫,景是西廂景,人是誰?

綠意深處。

聽見有人來訪,文無隅走出木屋來。

一身素簡灰衣,連眼罩也是同色系,可見活得多用心。

看見來者何人,文無隅委實大吃一驚。

卻是曲同音和連齊,髮絲微亂,風塵僕僕,面色一致的凝重。

第116章

這幅畫是什麼時候塞在書架與牆壁的縫隙裡的。

淵澄微蹙眉,很費力地回想。

他依稀記起,這畫很久以前被管家放到私閣。文無隅走的頭一年,他拿畫睹物思人過幾回,第二次走後,他便把畫收進了那縫隙裡,自此之後再也沒拿出來過。

齊明秀又是如何知道的。

淵澄沉吟片刻,倏忽浮起一絲微妙的笑意。

想是江南道回京當日,齊明秀到過他的書房和私閣,見過這畫,也看見了曲同音留的信函,便利用盧邰二人不和,鋌而走險設計刺殺文大人。這個心思恐怕早就有了,即便不曾看見那封信函,張喧收到的命令也會是不惜代價伺機暗殺。

事情已成過去,無須再提。

淵澄暗嘆一記,彎腰扶畫架,卻畫架隨即被狠力踢開,滑開好遠一段距離。他直起身,一臉慍怒的齊明秀,死盯著他。

他搖頭笑了笑,不再去拾,散漫地靠住牆,提酒自飲。

齊明秀被這種漠視激怒,猛地揮手將酒罈打翻,雙目流火,走前一步字字憤恨,

&ldo;你以為沒人能找到他嗎?不照我說的做,掘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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