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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哥的回答言簡意賅。“因為這不只是為了給你找老婆,也是他們年輕人的相親會。多少家都等著,怎麼可能取消。”
“……隨便好了。”
不願再提這個話題,沈斯曄轉頭看向天上明月。月光似乎在他眼底蒙了一層薄霧,任誰也看不清其中表情。微涼的夜風裡,靜默了片刻,他有些暗啞的開口:“她明天就準備回醫院。說那裡人手缺乏,回去還能幫點忙,我勸了也沒用。”
沈斯煜早有意料地一哂:“你女朋友一看就不是願意躲在你身後的女人。鐵血三千灑桃花,英雄半屬女兒家,我認為你該感到欣慰才對。”
“你說得輕巧!她是怎麼病倒的?”沈斯曄怒視他。“這才好了一點又想著回去,再有個萬一……不是你自己老婆你不心疼對吧?”
沈斯煜聳聳肩,收起了有些懶散的笑。
“令怡要如此,我也不會攔著。何況身為皇室成員,不該有一點犧牲精神麼?祖母當年在戰地醫院做護士,可是全國上下交口稱讚,須知那時候她已經是皇后,還有了兩個尚在襁褓的孩子。”
“雖然身為皇儲被陸軍元帥扯著領子大喊大叫有失體統,但你當時那麼堅持不投彈其實是對的。現在郭元帥很生氣,但將來他只有感激你的份。”
“這幾天你都做得很好。不畏艱險,身先士卒。”沈斯煜抬手阻止了想插話的弟弟,順手一推眼鏡,淡淡說道。“你未來的妻子能與你有一段類似的經歷,對你們將來只會更有利。我知道你在感情上大概無法接受,但你必須在理智上認識到這一點。”
沈斯曄抿著嘴輕輕哼了聲,冷冷道:“大哥如此理智冷靜,去年此時怎麼就沒做到?”
“關己則亂。”沈斯煜並不生氣。“對你們而言我是局外人,所以看的更清楚。”
“……也許吧。”
芒果樹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露臺上一時沉寂。片刻後,沈斯曄似乎漫不經心的說:“我今天上午去見了這裡的幾位……”他頓了頓,像是在選擇措辭。“像你岳父他們家,還有幾個家族的代表。他們表示會全力配合帝國進行重建,也許諾會協助維持本地秩序。”
沈斯煜眉頭連一挑都沒挑:“他們該做的。”
沈斯曄深深吸了口氣,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我知道我這樣說可能不合適,不過,”他微微皺起眉,目光裡帶了三分探詢。“你這些天閉門不出,是為了躲開祁岡麼?”祁岡是祁令怡的叔父,他哥哥的叔岳丈,如今欖城商會的會長。
沈斯煜放下杯子,轉過身來,平靜的微微一笑:“沒錯。”他坦然說,“我立場尷尬,與他見面只會引得有心人猜疑,對你我都不利。”
他弟弟良久方沉沉的嘆了口氣。
言盡於此。
他們誰都沒有提及祁令怡目前仍在西北山區的堂兄。
錦書在睡夢中醒來時,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她很快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冷氣開得很足,渥在柔軟的毯子裡清醒了一會兒思緒,錦書決定暫時不考慮那些傷腦筋的事了。
覺得有點渴,又不願意打擾到別人,於是她支撐著坐起身來。到了午夜夢迴的此刻,她才有了心情仔細看看這間臥房。木製的地板雖然有些舊了,但擦得十分光亮,刺繡床幔低低的垂到地面,妝臺擺了一瓶插得別緻的玫瑰花。月光如霜,透過半卷竹簾照亮了床前,一尊舊殖民時代風格的琺琅掛鐘細碎地移動著秒針,是夜裡一點半了。
她記得自己最後一次看時間大概是十點鐘。那時錦書以為自己並不困,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在何時睡著、自己睡著時他還在不在。懊惱地嘆了口氣,錦書悄悄開啟門,踩著拖鞋走到茶水間去。拐角就是露臺。透過廊柱,她看見那裡似乎有燈光。
正要悄悄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