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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如刀絞,一聲迫壓過一聲地質問:&ldo;當個活菩薩救濟萬民,然後受萬民愛戴?這就是你至高無上的理想了嗎?為此甘願去死??&rdo;
永基終於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了,腦子也沒那麼暈了。
她看著鄭成志的眼睛,氣力雖然柔弱如絲,眼神卻無比清澈冷靜,道:&ldo;不,並沒有。&rdo;
&ldo;我從沒想過要犧牲,也沒想過一定要挽救誰的性命。我自問也並不算偉大到要甘願去死。我也不想死,也並不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別人的。&rdo;
&ldo;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人隨著心意走,問心無愧。至於你說我差些把自己弄死,那只是個意外。&rdo;
鄭成志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思路,一度認為她是昏迷時間長了,以致神志有些混亂。
但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混亂,倘若鬼見愁在,他一定能夠理解她的想法的。
&ldo;對、對了,他來了嗎?&rdo;永基小心翼翼地問。醒來還好一會兒了,聽著鄭成志的口吻估計自己昏迷的時日也不短。
他可已結束戰事來找過她了呢?還是人仍在戰場。
&ldo;你說的哪一個他?&rdo;鄭成志臉色冷峻起來,聲音警惕道。
最終鄭成志還是告訴了她,鬼見愁所在的地方。
並不是他願意告訴,而是鬼將軍為了杜醫女轟轟烈烈上演一場&ldo;人與枯骨同眠十數日,用自己血肉澆灌出地獄之花&rdo;的戲碼已經被傳得整個疫病區全隆安城的人們皆知,他就是想掩飾也掩飾不來呀。
鬼將軍把花送回來當夜就虛脫得倒了過去。醒來簡單服用秦大夫開的湯藥後,便又沒日沒夜地守在永基床榻前,寸步不離的。
要不是後來北胡人捲土復出,不少北胡人聽聞敵方將軍將其戰死戰友的頭顱悉數擱下削皮去肉,紛紛士氣大振高呼著要復仇的口號出戰。興許還沒有人能將他拉離開杜姑娘的床前。
永基想起了上回與鬼見愁約定好一起回去的約定,堅決道:&ldo;我不回!我與鬼將軍約好,一定等他戰勝之後一起回去的,如今戰事未平,我要在後方等著他!&rdo;
&ldo;那你就不要管你的三皇弟了嗎?&rdo;鄭成志冷冷道,&ldo;他如今屍骨未寒,還尚未入殮。&rdo;
&ldo;我告訴你,你三皇弟的死,並非意外。如若你真的不想要管,臣自當先行回去復命,不必等公主殿下,讓人將三皇子早日下葬!&rdo;
永基愕了,聲音有些顫抖,&ldo;誰是誰害死三皇弟?&rdo;
鄭成志背過了身子,沉靜片刻,&ldo;我只能悄悄探查,後宮之事,連皇上也蓋棺定論說是意外,皇后哭腫了眼睛,我也只能是暗查,尚未查出什麼。&rdo;
最終永基還是遂了他,等人沒那麼暈乎的時候便坐上車輦跟著他回宮去。
由於公主殿下剛好不久,走路還走得不大順當,鄭成志便命車輦停到了村邊。
走的當天,村民們又敬又畏,但還是忍不住來送行。
大夥兒俱齊刷刷地跪倒在地,縱然那頂金光閃閃的車輦很是招眼,他們還是忍住好奇的心,不敢抬眼去看。
大家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當日隻身只帶一名婢女,在村落裡與村民同吃同住,出入患病病者附近,更由於暫時沒有找到對付疫病的方法差點兒就被村民投石砸傷,最終為了拯救患者更不惜犧牲尊貴的身體甘願去試藥,差點兒一命嗚呼的杜醫女竟就是當今嫡公主永基殿下!!
&ldo;公主殿下,咱們小老百姓對不起你哇!&rdo;這時一個婦人懷裡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