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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妃見皇帝抬頭看那蘇式彩畫,便心下也是暖意融融,忙上前親自替皇帝挑開了暖簾,迎皇帝入內。
海貴人早已等在門內,連忙上前請安。祖上來自科爾沁草原的女子,雖生得秀麗溫婉,可是眉宇神情之間依舊留有草原兒女的爽朗。
皇帝便也點頭微微一笑:&ldo;哈斯其其格,你有皇嗣在身,快起克。從今日起,免向上位請安。&rdo;
海貴人在宮裡依舊梳著蒙古傳統式樣的辮子,她一禮一起之間,兩鬢垂下的紅珊瑚串珠流蘇便與梳得細細的數十條辮子彼此相撞,發出細碎且輕盈的撞擊聲,顯得格外清靈動人:&ldo;謝皇上。&rdo;
皇帝點點頭:&ldo;你有了身子,也別站著了。來人,賜座。&rdo;
海貴人坐了,純妃卻還站著。皇帝只逕自垂首喝茶,到好像忘了也給純妃賜座。
他只是淡淡問了海貴人日常的飲食,以及御醫的診脈記錄,叫李玉傳了御膳房和鍾粹宮小廚房的膳食底檔來看,又調了太醫院的脈案來翻著。看過了才朝純妃點點頭:&ldo;飲食得當,純妃安排的很好。&rdo;
還沒等純妃謝恩,皇帝卻目光凌厲一轉:&ldo;只是御醫不中用!李玉傳旨太醫院,撤原先給鍾粹宮請脈的御醫,叫歸和正來伺候。&rdo;
皇帝這無名之火來得叫純妃面上的笑意都僵了,急忙跪下請罪:&ldo;定是妾身處置不周……&rdo;
皇帝倒是淡淡一笑,手指拈過青玉念珠:&ldo;純妃既然說自己有錯,朕倒想聽聽,純妃是覺著自己哪裡錯了?&rdo;
純妃心下一窒,忙又跪倒。卻聽外面有太監高聲唱誦:&ldo;皇后娘娘駕到‐‐&rdo;
第110章 正巧
聽說皇后來了,皇帝長眉不禁微微一挑。
少頃皇后已經快步進殿,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純妃,便也忙雙蹲請安:&ldo;妾身親手做了奶豆腐,原想著這東西溫潤滋養,適合海貴人用。未成想皇上來看純妃和海貴人,妾身倒來得不巧了&rdo;
皇后是含著微笑說,略像夫妻之間的打趣,並不嚴肅。
皇帝便也笑了笑,卻道:&ldo;皇后來得怎會不巧?皇后實則來得正巧!&rdo;
皇后面上的笑意便也碎去,回頭看了純妃一眼,便沒敢起身,只垂首道:&ldo;妾身請皇上治罪海貴人遇喜一事,妾身既為中宮便理應為皇上分憂,故此一應事體若有不妥當,那就都是妾身的錯。皇上切莫怪罪純妃,若要怪罪,便應先治妾身的罪。&rdo;
皇帝眯眼看這兩個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她們一個是皇后,一個是給他生育了皇子的妃位,更都是他年少時便陪伴在潛邸的人。
他眉尖微微一挑,便輕嘆一聲:&ldo;皇后這說的哪裡話來?海貴人遇喜,純妃最是辛苦,朕賞賜還來不及,又如何要怪罪?&rdo;
皇帝隨即面上掛起微笑:&ldo;都起來吧。沒的再驚了海貴人的胎氣。&rdo;
皇后和純妃都抬頭看一眼海貴人,這才趕緊都謝恩起身。皇帝垂首喝茶,眉眼不抬地吩咐:&ldo;你們也都坐下吧。自家人,都不必拘著。&rdo;
四人坐著說了會兒話,皇帝一徑握著海貴人的手。其後到了用膳的時辰,皇帝也吩咐將膳擺在鍾粹宮用,叫三位嬪妃陪著。餐桌上皇帝也難得親自替海貴人夾了兩筷子的菜,叫海貴人受寵若驚,幾乎吃不下去飯。
皇后和純妃作陪,只是瞧著皇帝對海貴人軟語溫存,兩人面上便也都一併陪著笑。
皇帝沒吃幾口便擱了碗筷:&ldo;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