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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間走廊裡的小女孩兒如是說道,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堅定。
&ldo;讓東子哥的爸爸早點回來,陳阿姨就不會晚上偷偷的哭了,電視裡的小孩兒也不會哭了……&rdo;小女孩兒掰著指頭數著說。
&ldo;那你自己呢?&rdo;
&ldo;啊?我自己呀,我總會長大的。&rdo;
&ldo;真的,我一定會長大。長大了長大了就可以遠走高飛,長大了就不會再挨餓了,我長大了就不會哭了。&rdo;
&ldo;揪!&rdo;
嘹亮的脆鳴聲將周洲從回憶里拉回現實。時間罅隙裡還埋藏著這麼多的往事,一眨眼,女孩子就長大了,她真的遠走高飛了,再也不會忍餓挨凍,也終於不會再哭了。
可是她的夢想啊,還沒實現呢。
那就由現在的我替你完成吧,那個過去的我。
首先就從身邊的小事做起。
&ldo;咕嚕嚕‐‐&rdo;
腸胃發出抗議,周洲捂著肚子,躲到一叢葦草後面,也不知道他們聽見沒,肯定是聽見了,完了完了,丟臉丟臉丟臉!
霎時間,就從臉頰紅到了脖子根,像一顆巨大的西紅柿。
周洲一邊懊惱一邊從包裡抓出幾塊蛋糕,不管其他的,先填飽肚子再說,風捲殘雲般的速度吃光了揹包裡的所有食物,拆開的包裝袋被她全部塞進揹包的夾層裡。
說好的從身邊小事做起,可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的。周洲知道她自己能力微薄,只能一點一點積累,她一直堅信量變促成質變。
就連那小小一個塑膠袋也可以長眠在地下1000年呢。
半晌,她走出來,目光碟踞在遠處的灘塗上,那裡飛鳥入雲端,她的視線隨著那潔白的翎羽不斷變換,腳下亦趨亦隨。
木棍敲擊在灘塗上,為她指明前路,是實心還是沼澤。
她走過一片又一片的葦草,踩在柔軟微濕的土壤上追逐著,渾然忘我。
她未曾回頭看身後,有一道身影一直默默追隨而來。
是他,魏徽澤。
他一直遠遠綴在她身後,至始至終未曾說過一句話。
他該怎麼說?又能怎麼說,最終也只是隨她一起跋涉,義無反顧。
有人恨得目眥欲裂。
怨恨是毒酒,在漫長的追逐中發酵沉澱,她嫉妒那個女人,她所求之不得的一切於她來說唾手可得。
這不公平。
&ldo;澤哥,我好累,停下來吧。&rdo;她央求著,步伐慢了下來,帶了些蹣跚的意味。
&ldo;澤哥,你快停下來吧,我求求你,前面已經沒路了,我們已經走了好遠。&rdo;遠到遠處的林木已經若隱若現,在地平線上留下零碎的黑色斑點。
但是他沒停下,甚至連駐足都不曾有過。
&ldo;啊!&rdo;
周洲驚叫著陷入沼澤,她太過入神,竟然一腳失足踏空掉進了沼澤裡。
黏膩冰涼的泥漿包裹著雙腿雙腳,她愈是掙紮下陷便越快,淤泥緩緩蠕動,像極了大學裡的曾經旁聽過的生物課,蠕動能促進食物消化,現在她成了獵物,是否也會被消化,永遠永遠留在這裡。
不,她不要!
意外來得那樣突然,讓人猝不及防,幾乎是一瞬間,周洲慌了,腦子裡一片空白,越是慌亂就越是動作,粘重的淤泥正一點一點吞噬她的身體,就像粘板上的鹹魚,死亡前不斷掙扎中,妄想著能跳出刀口回歸大海。殊不知,妄想只是妄想,像海面上漂起的泡沫,在朝陽出現之際乍然破滅。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