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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依曾請教彭伊雷，警方如何確定兇手是女人。他說警方必定握有強有力的證據。譬如說，血跡。血液分析是最厲害的一招。
莫巴利則刻薄的說，死者生前有過性行為也驗得出來。
&ldo;這才叫做鬼也風流啊。&rdo;他說。
古卓依對於警方將箭頭指向女性，並不慌張。她知道如今各飯店的酒廊都有便衣人員。她的冒險，可能需要更周全的計劃。
由於自己引起的這場騷亂，她感到莫名的興奮。而獨享秘密，更使她產生出前所未有的自尊感。
這些報導、這些訪問、這些談論，再加上這頭新的髮型，令她愈加驕貴。無視於她微跛的步伐，她昂首挺胸，儼然一市之後。
她停在麥迪遜路的櫥窗前。櫥窗內擺設著精緻可愛的童裝，從嬰兒到十歲的都有。價格奇貴，設計一流。
她回憶起小時候，也曾穿著這些乾淨漂亮的衣裳。
&ldo;你要做個小淑女，&rdo;她母親說。&ldo;不可以弄髒衣服，不可以亂跑，不要毛躁。&rdo;
&ldo;要做個小淑女，&rdo;她母親說。&ldo;淑女應該多聽少講，講話要慢，口齒要清晰，動作要優雅。&rdo;
所以，她不踩泥潭，學習烹飪。每晚按時做功課。學業優等。她父毋的朋友全都誇讚她：
&ldo;真是一個標準的小淑女。&rdo;……
02
六月十四日，星期六晚上。卓依與米爾耐在格來梅西公園大飯店進餐。他們竟然是餐廳中最年輕的一對。
古卓依愜意的環看四周。處處是衣香鬢影。女的端莊、男的斯文。再看同桌對面的男人，她不禁心滿意足。禮不廢，仁愛猶在。
米爾耐一身藏青色西裝，白襯衫，栗色領帶。頭髮整齊而光亮。面龐乾淨柔細。
他給卓依的感覺是如此純真、無邪。就像一支細字筆勾畫出來的人物，單純細緻。
飯後，米爾耐執著她的手，輕輕揉弄著她的指頭。
&ldo;現在你想去哪裡，卓依?看電影?上夜總會?或者跳舞?&rdo;
她想了一會。&ldo;迪斯科。爾耐，我們去迪斯科舞廳好嗎?不是去跳。只是喝杯酒，開開眼界。&rdo;
&ldo;好啊。&rdo;他勇敢的答應。
一小時後，他們已坐在東五十八街一家舞廳裡。偌大的廳裡，居然只有他們一對。燈光兀自閃爍，音樂震天價響。
&ldo;你想來開眼界?&rdo;米爾耐笑著，大聲說。&ldo;開不了啦!&rdo;
原來是他們來得太早。等到喝完第二杯白酒的時候，舞廳已半滿，舞池裡都是人，來客卻有增無減。
這回，真是開眼界了!那些驚人的服飾!妖異的裝扮!就像繽紛的萬花筒，撩得人眼發花。無數扭動的身體在閃爍的燈光下凝聚、變幻。樂聲、叫聲、腳步聲，響得人耳鳴心跳!
古卓依與米爾耐，你看我，我看你。現在他們竟是大廳裡最老的一對。他們看的似乎不是年輕的一代，而是一個新世界。
&ldo;來，我們跳，&rdo;米爾耐在她耳畔大喊。&ldo;那麼多人，誰都不會注意我們。&rdo;
一下舞池，兩人便陷入瘋狂的浪潮裡，哪裡聽得見音樂，哪裡顧得到舞步。隨時都得緊緊的攀住對方，以免撞散。他們只知道笑，只能夠彼此擁緊，保持平衡。
有一刻，他們倆幾乎密合的貼靠在一起。卓依感覺著他柔和的體溫。她不避開，他反而退後。最後，費了好大力氣，才回到座位。
&ldo;哇，真是太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