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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想承認，但心底卻慢慢看出奧莉薇亞和潔琪的用意，明白她們為什麼想讓荷莉知道我的出身。 &ldo;不對，&rdo;我說， &ldo;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買不起計算機，都柏林這裡也一樣。&rdo;
&ldo;爸爸，爺爺、奶奶很窮嗎?&rdo;
荷莉雙頰微微泛紅，彷彿說了不好的話。 &ldo;呃，&rdo;我說， &ldo;這得看你問誰，他們並不認為自己很窮，比起我小時候，他們現在的生活好多了。&rdo;
&ldo;那他們以前很窮嗎?&rdo;
&ldo;是啊，小甜心，我們雖然沒有餓肚子，但確實很窮。&rdo;
&ldo;例如呢?&rdo;
&ldo;例如我們沒有度假，想看電影必須存錢。還有我穿你謝伊伯伯的舊衣服，凱文叔叔穿我的舊衣服，而不是買新的。又好比我們家沒有足夠的臥房，所以你爺爺奶奶必須睡在客廳。&ot;
她眼睛睜得好大，彷彿在聽童話故事。 &ldo;真的?&rdo;
&ldo;沒錯，以前很多人都是這樣，算不上世界末日。&rdo;
荷莉說： &ldo;可是，&rdo;她這會兒已經滿臉通紅。 &ldo;克柔依說窮人都是混混。&rdo;
這一點也不意外。克柔依一家死板，女兒死板，母親死板，父親死板，而且大人小孩心眼都壞。女兒老是傻笑，母親厭食，只因為比我早一代脫離貧民窟，肥豬丈夫又開美國豪華休旅車，所以跟我講話總是又吵又慢，而且用字特別淺顯。我一直認為應該禁止這家爛人進我們家，但莉兒說荷莉自己會發現克柔依不適合做朋友。看來這一回我是穩贏了。
&ldo;嗯，&rdo;我說， &ldo;克柔依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rdo;
我不動聲色，但荷莉很瞭解我，斜眼偷偷瞄了我一眼。 &ldo;那不是髒話。&rdo;
&ldo;但肯定不是好話，你想那是什麼意思?&rdo;
荷莉身體一扭聳聳肩。 &ldo;你知道是什麼意思。&rdo;
&ldo;小乖，你要用這個字的話，起碼得知道一點這個字的意思，說吧。&rdo;
&ldo;混混就像笨蛋，整天穿運動服，因為很懶惰，所以沒工作，甚至連話都講不清楚，他們是窮人。&rdo;
我說： &ldo;那我呢?你覺得我也很笨、很懶嗎?&rdo;
&ldo;當然不是。&rdo;
&ldo;可是我全家人都窮得要命耶。&rdo;
荷莉慌了。 &ldo;你們不一樣。&rdo;
&ldo;沒錯，混蛋可能有錢，也可能沒錢，就像好人可以有錢，也可能沒有錢一樣。錢和人的好壞沒有關係。有錢很好，但金錢不能決定你是什麼樣的人。
&ldo;克柔依說，她媽咪說有錢一定要趕快讓別人知道，這一點超級重要，否則就沒有人會尊敬你。&rdo;
&ldo;克柔依他們家，&rdo;我的耐。陛用完了。 &ldo;粗俗得連打扮花哨的混混都比不上。&rdo;
&ldo;粗俗是什麼意思?&rdo;
荷莉放下鋼琴，抬頭用徹底迷惘的眼神看著我，雙眉深鎖等我說明一切，釐清所有的頭緒。
從她出生到現在，這可能是我頭一回不曉得該怎麼答覆她。面對一個認為人人都有電腦、從小看小甜甜布蘭妮的小孩，我不曉得該如何說明物質貧窮與心靈貧窮的差別，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粗俗，而事情怎麼會變成一團糟。
我好想把奧莉薇亞抓來，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