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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堡的正前方種植著左右兩列青松,樹齡都約在百年之上,山風過處,帶出一片悅耳的松濤之聲。
時值冬令,後山早已是白雪遍野。唯前山積雪不多,亦只峰上得見白頂,摘星堡因處頂峰,自為白雪所覆,白的雪襯以硃紅石柱,看上甚是醒目。尤其是四下裡松枝上的垂冰,更似各式水晶,懸掛在枝頭之上,亮晶晶的相映成趣。
嶽懷冰立在堡前,彷彿置身玻璃世界一般,只是此刻,他早已喪失了欣賞的雅興。
一行人來至正面堡門前,即見四名黃衣弟子,各佩腰刀站立在大門兩側。
四弟子乍見葛二郎來到,一齊彎腰行禮。
葛二郎側身伸手向著嶽懷冰說道:“請!”
嶽懷冰微微一笑,把手上馬韁往馬首上微微繫好,舉掌向馬股上一拍,那匹馬遂即自行跑開。
葛二郎異道:“這樣施得麼?”
嶽懷冰道:“這畜牲隨我在山上住了兩年,早已摸清了山上的地勢,料它是迷失不了的!”
言罷才又抱拳道了聲:“請!”舉步向堡內邁入。
他身子一踏入堡門,才恍然覺出堡內敢情好大的地勢,除了正中高聳入雲的那座摘星堡外,另外尚有四座矮平的建築,分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緊緊偎在摘星堡四周,每一建築都具相當規模。
這些低平的建築物與正中摘星堡,背靠著一條甬道相銜接,甬道上搭蓋著碧綠琉璃瓦的廊蓋,兩道間以紅梅、老松,確是美妙之至。
嶽懷冰倒不曾十分為眼前美麗的情景而吸引,倒是注意到在這片廣大的堡院之內,佇立著數十名武裝黃衣弟子,這為數甚多的黃衣弟子,星羅棋佈地散佇在每一個角落裡,是以如非特別細心之人,是不容易看出來的。
嶽懷冰卻是一個十分細心之人。
他覺得在未與瀋海月交手之前,應該要特別先了解一下堡內的情勢,來路、去路,也應在觀察之列。
在一段不算短的走路過程裡,嶽懷冰已有足夠的時間,把一切看得很仔細——
猛抬頭,已到了堡前正中的一座平頂建築屋前。
但只見硃紅色的兩扇花格門敞開著,一個黑衣壯叟站在門前。
不待大家走近,這名黑衣壯叟遂即抱拳朗聲說道:“是嶽少俠麼?堡主正等著呢!”
說話之人,乃是堡內武術教練之一,人稱“通臂神猿”馬天行。
彼此寒暄通名之後,那馬天行回身高聲說道:“稟堡主,嶽少俠到!”
廳內傳出聲音道:“請!”
即見第二扇內門,無風自開。
同時間,嶽懷冰就覺出一股極烈的疾風,由身側兩旁颼然而過。
他肚內雪亮,卻也禁不住暗自吃驚。
很明顯的,方才那股風力,必是瀋海月發出的內功掌風。
那股風力於開啟二門之後,猶能直貫向廳門之外,以此推想施功之人內力確是十分的驚人了。
嶽懷冰冷冷一笑,覺得瀋海月這個人,以一堡之主,實在是犯不著顯示這些伎倆—
—
當他踏足入門時,再聽得旗幟飄動之聲——
卻見一面血紅色的大旗,足有丈許長短,其上繡有四個金色大字——“我武威揚”。
接著他步入大廳正門,即見到一塊巨匾,正面而懸,上書“止戈為武”四字。
這“止戈為武”四字與廳外旗上“我武威揚”四個字,在意思上顯然並不吻合,甚至於有點自相矛盾。
嶽懷冰心念時,再回頭看,不禁暗暗一驚。
原來剛才隨同他同時步入的“藍衫”葛二郎,以及項強、柳飛二弟子,俱已無蹤。
甚至於剛才高聲報名的那個“通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