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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人應了一句。聲音不高，於江寧而言卻如響雷在耳邊炸開，睡意瞬間消失了。江寧把門開啟，唐冉戴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兩人視線對上，江寧愣了下，又匆匆錯開，&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可以進去說嗎?&rdo;

他不太自在地往旁邊側一步，&ldo;進來吧。&rdo;

江寧進去臥室披了件外套出來，走到燈的開關旁，想要把會客廳的光調亮些，唐冉突然開口，&ldo;林益是你爸嗎?&rdo;

他手一抖，把所有開關全按了下去，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江寧沒有回答，也沒有再動作，直到唐冉走到他身側，重新按下按鈕，&ldo;是嗎?&rdo;

江寧很艱難地動了動喉結，&ld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他承認了，唐冉想，&ldo;我什麼時候知道的不要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他摘下口罩，回到會客廳，拖開一把椅子坐下。

&ldo;這重要嗎?&rdo;江寧模稜兩可。

&ldo;你不想回答我?那我換一個問題。&rdo;唐冉閒閒地敲著桌子，用儘量平靜的語調道&ldo;我們為什麼會分手?這兩件事有聯絡嗎?&rdo;

&ldo;不管為什麼分手，我們已經分開了，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rdo;江寧背對著他，語氣疲憊不堪。

&ldo;我原來也是這樣想的。&rdo;唐冉道，&ldo;直到我發現我大三的時候見過一個叫舒如的女人，她在我們分手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我作為被分手的一方，還是應該有個知情權的吧。&rdo;

在他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江寧的心猛地頓了一拍，但他很快鎮定下來，&ldo;你何必呢，你今天如果就是來問這個，我們的話題可以結束了。你已經有你新的生活，過去的一切，都不值得你再費任何心神。&rdo;

&ldo;我有新的生活?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是腦補出來的嗎?我為了你這破事陷了這麼多年，你就這樣來打發我?&rdo;唐冉覺得自己鎮定的面具幾乎要被江寧粉碎了，他咬牙切齒道&ldo;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也不想再和你兜圈子。你把話說清楚，我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沒這麼下作。&rdo;

他口口聲聲說著不是吵架，整個人卻被氣得發抖，手用力地捏著一隻茶杯，簡直下一秒就可以把它捏碎。

江寧終於覺察出一點不對勁，他猶豫著走到唐冉身邊，小心翼翼地杯子從他手裡□□，擱到一旁。

&ldo;我找過你……&rdo;他扶著桌角，頭也不抬&ldo;但是，你已經有別人了。&rdo;

&ldo;別人?&rdo;唐冉有些理不清他的話，滿眼疑惑&ldo;什麼時候?&rdo;

&ldo;我們一起頒過一次獎，你還記得嗎?&rdo;江寧呼吸不勻，宛若溺水，&ldo;那天結束以後，我就想去找你，但是你身邊還有人。我跟著你的車到了車庫……&rdo;

唐冉忽然反應過來，&ldo;是你?&rdo;

那晚的車燈，他還有印象，當時他和沈溪都注意到了。也有隱隱擔心是不是記者，可那樣的情況下，兩人都沒提，後來一直沒有新聞爆出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ldo;我看見……&rdo;

&ldo;夠了，我知道。&rdo;唐冉一抬手打斷他的話，種種細節在他腦海中飛快閃過，江寧的反常表現都有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