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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與大部隊會合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 看著迎上來的營副教導員,好像沒有想象那麼熱烈。 一直以來,我認為的會師,哪怕像電視劇裡萬里長征後的吳起鎮會師,都是那種拼命的奔跑,然後熱烈的擁抱,激動的表揚,或者是揮舞著紅旗在一起。 而那天,只是一個軍禮,一個握手而已。 就像久別重逢的朋友一樣。 他帶著一營的炮連和機槍連隨著團主力到了這裡,已經建立起了營地。 直升機空投了物資,營地上炊煙四起,我們迫不及待的等著乾飯,所有的人都飢腸轆轆。 但是看著白副教導員的表情,很沉重的樣子,好像有什麼事情一樣。 這時,我們才知道,這是我們團在這次搶險中出現的第一個傷亡,巴朵班長,犧牲了。 在來的途中,為了給一處被困的村民送藥,團長讓它遊了過去,但是沒能再游回來。 我們甚至都不能去找它的遺體。 估計未來在下游,無論誰能看到他,都會以為是一隻普通淹死的狗子,沒有人知道這是一條軍犬,因為它實在沒有軍犬的樣子。 我腦海裡一直浮現著與它鬥智鬥勇的樣子,這隻老狗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 我心裡在咒罵團長,搶險救災,你帶著它幹嘛? 它是自己跳上車的! 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 所有人都陷入了悲痛中。 更要命的是,我還出現了恐懼。 這種恐懼與誓言無關,與其說之前的信誓旦旦,或者說這幾天的遭遇與豪言壯語,都沒有讓我意識到我將面臨著什麼? 那句烈士陵園見,我們當時說的很輕鬆,可是現在發現這不僅是沉重,更多的是恐懼,害怕,或者說想臨陣脫逃。 現實面前,赤裸裸的骨感,我就是怕了,雖然沒有尿褲子,但是心裡抖的厲害。 我為有這種想法而羞恥,但是管不住自己的腿在“攥”筋。 我看到的一片汪洋,是一望無際的,潑天的汪洋,那個水庫不是什麼風光秀麗的,舉目之內,已經是到處澤國,陸地少,水面多。 湖的正面已不再是碧水藍天,什麼青山環繞,全都沒了昔日的樣子。現在有的是黃色的、滿是泥沙,一浪又一浪的拍著大堤的洪水。 大堤好像在天天顫抖。 太嚇人了,這與之前遇到的小堤小壩比,不可同日而語。 天空不停的在響著炸雷,閃電有的時候像是把天劈開了一樣,長長的,把天空撕成布條,四分五裂的。 大堤上迎面的風,平日裡都在三五級之上。 暴風雨說來就來,夜裡一點多,大風夾著暴雨撲打著大堤,迎頭的大浪把人打的頭都抬不起來,眼睛根本睜不開。 誰也沒有想到真到了這裡,情況會是這樣,我們全是新兵,傻傻的跟著老兵和幹部們,連排長們大喊著口號帶著頭往堤上衝鋒。 那個時候,我第一時間沒有了任何的軍人自豪感,只是想回家。 我突然又想起來以前說的那句話——好鐵不打釘也許是對的,面對接二連三的七八米的大浪,自己就是來送死的。 人,太渺小了。 我不敢往前衝,甚至還想往後退,直到刀疤從後面踹了我一腳,才回過神來。 “快去燒水”他說,不能讓戰士們凍著,他們得喝熱水。 “是”我還是在傻站著 “你他媽的的在幹什麼,快”刀疤剛剛罵完,就聽到有人喊:“那邊出口子了” 說著他順著來人指的方向看去,無數的戰友沒了命的從大壩下方扛著沙袋往上衝,上面有百十個兄弟不停的往口子裡投石子扔沙袋; 水要漫過子堤,那就有危險,必需繼續加厚,加厚,再加厚,然後讓上游的三營想辦法繼續找地方洩洪。 團長在電話裡拼了命的罵“三營長,報告位置,報告位置,找到洩洪點,給老子炸了。什麼?沒炸藥了?直升機上不來?那就派人運,想盡一切辦法,就是用手摳也得洩洪,保持太陽湖水位,這兒要是潰了,下游就完了” 這邊,有幾處水衝破了子堤,水流太急,沙袋根本不好用,而用來堵口子的籠子又太重。 熊四海他們這時派上了用場,之前人家一個人一個沙袋,他四個,兩個肩膀,前後各搭一個,衝的很猛。 現在抬這種籠子,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