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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又聽說,不僅要繳槍,還要上交軍旗,然後摘掉軍銜,拿著一紙蓋著“精簡整編”戳子的材料,回到地方。 沒錯,我們的部隊要被裁撤了。 這是一個特殊的決定,是為了強軍,所以先要裁軍。 在那個年代,五十萬大部隊的撤編,成為了一道震撼人心的命令。數十萬身穿軍裝的健兒,要在短短的時間內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而他們曾經的英勇和熱血卻永遠地鐫刻在了人們的心中,接著塵封在軍史館的記憶裡。 東路先鋒已經不在,為什麼會是我們團呢? 據說是全集團軍都裁撤了,我們師做為新中國第一個機械化師,得以保留,但是必須也要精簡。 三個主力團中,我們的團是軍政全勝團,論裝備、人員、營區建設這些都在前面,可是還是改變不了被撤掉編制的命運。 據說本來是要撤3團的,只是在這個敏感時期,因為訓練的太狠,一次綜合演練中炮車出了事故,犧牲了幾名戰士。 接著,八連樓前的雨搭突然落下,又砸傷了幾名戰士。 再然後又出一個高姓的兇犯,成了幾年裡軍區唯一執行槍決計程車兵。 所以把這些問題疊加在一起,東路先鋒團就上了名單。 我們的團長和政委,只能保留一個,兩個人爭著把留下的機會讓給對方,最後政委拿出了殺手鐧,他的兵齡長,而且年歲也大了,主動退讓。 對於政委而言,他走的很決絕。 即便是分配到那個預備役師再提一級,也沒有心思了,他選擇瞭解甲歸田,後來不知什麼情況,又去山西五臺山落了發。 再聽到他下落的時候,已經二十多年後,那是2021年冬天,在一個老兵群裡只一個老兵說:“他已經離世了”。 我們都很想念他,即便是時光過了二十年,現在閉上眼睛,還能清晰的看見他年輕時,戴著上校肩章的樣子。 我們所有的老2團最後一代人,都在群裡送上了一份自己的哀思。 政委這個人姓杜,他有些微胖,性格奇好,也不太修邊幅,喜歡穿作訓服,而且願意“得哪坐哪”,無論是土堆還是馬路牙子都可以。 他從來不對戰士吹鬍子瞪眼,喜歡與我們聊天,如果想找他籤個名,他不但會隨時隨地的拿出筆來劃拉一下,還要寫上一些勉勵的話。 我們的這個團,其實與別的團最初一樣,在大山裡住的是五六十年代的磚瓦房,營連之間有著一定的距離,相對獨立。 是他和團長在一起,用了幾年的時間,一鍬一鎬建設出來的現代化營區。 這個營區當時是全軍區的標杆示範營區。 可是這個地方,就要換主人了,東路先鋒四個字要從團大門的牆上摳下去,換上其他什麼團的榮譽稱號。 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很不舒服。 雖然對我來講,從一入伍就想著回家,越早越好,可是現在突然之間聽說可以很快就脫軍裝回家,一下子陷入了沉重之中。 電話裡,我爸我媽是興奮的,他們感覺自己的運氣太好了,我才去了大半年就趕上裁軍,這樣回來政府還會保持分配政策,我可以憑著之前的安置卡得到一份正式工作,那可是鐵飯碗。 說不定,還有機會能出去進修,提升一下專業水平,這樣算起來當兵、上學其實是兩不誤。 而於諾也是高興的跳了起來,她突然覺得自己熬到頭了,說是高興的幾天都睡不好覺,甚至從那一刻起開始打扮,她要把頭髮弄好,打扮的美美的,然後開著車,在車站接我回家。 她要讓所有退伍的戰友都看到,我的接站儀式是最好的。 周唯呢?她覺得可惜,因為她改了主意,聽說部隊考軍校對文化課要求不高,比較適合我這種學渣,只要幾個基礎學科及格以上就好,最重要的是軍事五項,如果能過關,那就八九不離十。 可是我現在沒有了這個機會,所以她覺得惋惜。 而鍾雅寧也和周唯一樣的想法,不同的是,她推薦了幾所學校,據說裡面的幾個專業很熱門,如果到那裡學習,將來再深造或者出國“東渡”進修,回來不見得比一個名牌大學的本科生差。 只有我自己高興不起來,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捨不得這身軍裝了,感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