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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報名的時候還不算擁擠，招兵辦公室設在鎮武裝部，值班員坐在一個木桌子後面接待著來自各個村報名的小夥子們。 每個人按照要求把簽好字的報名表上交，簡單登記一下，然後接兵幹部或者老兵，會簡單問一下個人情況。 比如，為什麼當兵？ 所有報名參軍的人，基本上都是青一色的男生，帶妹子來報名的，只有我一個。 於諾這個丫頭還穿了一身辣椒紅，外加上開個桑塔納，停車的時候還飄移出了煙塵，拉風的很，一進鎮政府大院就被人盯上了。 好在她在縣府辦上班，這幾個月鄉鎮熟悉不少人，再加上車牌號鎮裡的人員多少認識，所以鎮裡的辦事員先迎了上去。 然後把我們帶到了武裝部樸部長那裡，簡單介紹了於諾，又捎帶著扯出來我們三個。 因為在縣府工作的原因，加上鎮裡的人說了於諾的家世，樸部長明顯客氣許多，不像剛剛進門的時候，看我們的眼神，有一些鷹瞅兔子的感覺。 這次鎮裡徵兵的徵兵單位，主要是陸軍機械化師和武警部隊。 老樸這個人，是朝鮮族人，也是暴風雨師出來的，所以他對老部隊來徵兵，尤其熱情，全鎮最好的苗子，必須先緊著老部隊來，其他單位靠邊站。 為了這事兒，縣裡的武裝部長沒少罵他，但是老樸是煮不熟、蒸不爛的主兒，誰拿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顯然，他看到了我們幾個的時候，我是不算合格的，瘦瘦弱弱的樣子，不像李八路那麼結實，也不像熊四海那樣虎背熊腰。 他對我的態度，我能感覺出來有點嫌棄，加上還有於諾在身邊，我覺得他一定以為我是吃軟飯的，靠著女朋友的家庭關係，找的門路來報名當兵。 而且明明是縣裡的，跑到鎮裡報名，估計有關係也不怎麼硬。 只是看到了我的報名表後，發現姓陸，他的臉色又變了，抬頭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我，然後問“老陸的兒子？” “嗯”我點點頭，然後說“您認識我爸？” “我的老班長，他給我打過招呼，說有個不孝子沒有學校收留，只能到部隊敲打敲打了” ...... 我不知道怎麼回好，一時語塞 於諾在邊上噗呲的笑了出來 老樸的表情有點嚴肅，他沒想到我能帶著個女生，公然的開著車跑到鎮政府的招兵辦，而且眾目睽睽之下，成群結隊的，一看就是關係戶這種。 到青山鎮報保參軍的，都是各個村的棒小夥子，城裡人習氣的就我們一夥，只此一家。 他愛理不理的帶著我們幾個，來到了登記處，然後跟負責接兵的老兵說了幾句，回頭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他回去打電話告狀去了，說我一看就不是一個省心的主兒，要不是給老班長面子，肯定踢到武警部隊去。 他覺得那裡更適合我，跟著他們摸爬滾打幾年，再看上幾年的監獄，深刻體會一下勞改犯是怎麼改造的，也算是接受人生再教育了。 可我偏偏還要選擇陸軍，到他們的老部隊去，所以這個人稱“樸大腦袋”的傢伙，堂而皇之的在我爸的授意下，準備陰一把。 我在登記的時候，看的出來這個老兵是知道我的情況的，所以並沒有過多的詢問我什麼，反而對李八路和熊四海更有興趣。 我也懶得和他打哈哈，心想瞅不上我才好呢，實在嫌煩，最好別透過，直接退兵，那不是更好？ 就在這時，一個軍官走了過來。 那個軍官個子並不高，國字臉，四四方方的，走起路來就像一個木樁子筆直的過來一樣，讓人感覺十分不好。 他的臉上有一道疤，和我的位置一樣。只是不同的是，我的疤只能天極冷或嚎啕大哭時才能顯現出來，他那個則是一目瞭然。 看起來有點嚇人。 他叼了根菸，然後用一個煤油打火機點燃，這個打火機我認識，是老山前線上配發的那種，我家也有一個，雙輪的。 他上下打量著我，然後問“為什麼當兵？” “保家衛國”我隨口回答 “保家？”他看了一下我邊上的於諾，有點痞的眼神，我有些不舒服，顯然他並不把我放在眼裡，這種輕蔑讓我有了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不然呢？”我口氣也不大好的回問“你覺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