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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於昏昏沉沉中分不清時間概念，只是很焦躁地問齊海陽：&ldo;珞珞呢？她傷在哪了？&rdo;

&ldo;小丫頭沒事兒，在其他病房接受治療呢。&rdo;齊海陽安慰他，&ldo;你先顧好自己, 她那邊有我照應著。&rdo;

&ldo;我想去見她。&rdo;齊南楓眼神虛無地落在空氣中的某一點，他語氣沉鬱，&ldo;爸，你跟我說實話, 是不是把珞珞轉院了？&rdo;

&ldo;……我為什麼要把她轉院？&rdo;齊海陽起初一頭霧水, 後來就恍然意識到了自家兒子的顧慮，不禁好氣又好笑，&ldo;難道你以為我會把你受傷的事遷怒給她？人家小丫頭拼死拼活要護著你, 我感動還來不及，哪能忘恩負義？&rdo;

齊南楓臉色蒼白，沉默不語。

齊海陽正琢磨著如何才能哄兒子高興一點，結果下一秒就見護士進了病房，挺著急地說：&ldo;齊董事長，307病房的小姑娘自己拔了輸液針，非得來這裡找您。&rdo;

&ldo;啊？&rdo;

他霍然起身，正看見尹華珞穿著病號服站在門口，披頭散髮，眼眶通紅，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尹華珞徑直走到病床前，含淚看了他一眼，他剛想教育她兩句，但又覺得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得無奈嘆息：&ldo;那你跟南楓聊聊，我給你們買點吃的去。&rdo;

&ldo;謝謝叔叔。&rdo;

&ldo;不用謝。&rdo;

齊海陽有時也不太懂自己，他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這倆孩子的cp粉了呢？

直到確信齊海陽和護士都已經離開了病房，並關上了房門，尹華珞這才轉頭看向面前的齊南楓。

短短一天不見，他似乎瘦了一大圈，手上和頭上都纏著紗布，臉上淤青仍在，唇無血色，憔悴得不成樣子。

她是無意中聽護士提到了他的情況，知道他的眼睛暫時看不見了，即使只是短期失明，她也無論如何都在病房待不下去了，非得來見他不可。

&ldo;珞珞？&rdo;齊南楓試探性地伸出手去，想要確定她的位置，&ldo;你在呢？&rdo;

&ldo;我在呢。&rdo;尹華珞握住他的手，她俯身趴在他懷裡，低聲回答，&ldo;我就在這，哪也不去。&rdo;

&ldo;傷在哪了？疼不疼？&rdo;他心疼地摸著她的臉，嗓音沙啞，&ldo;可惜我現在看不見，你告訴我。&rdo;

她在他額頭親了親，語調溫軟：&ldo;不疼了已經，沒關係。&rdo;

齊南楓低沉地嘆了口氣：&ldo;騙人。&rdo;

儘管他當時倒在雨地裡神志不清，卻也隱約記得她撲上來護住自己，還拿刀威脅那些人，不准他們靠近。

而且，她真的果斷拿刀刺向了自己。

他平日裡疼著寵著捧在掌心尚嫌不夠的小仙女，為了保護他，被那些王八蛋又打又踢，還刺了自己一刀，該流了多少血，該有多疼。

他說：&ldo;珞珞，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rdo;

&ldo;你做得還不夠好嗎？&rdo;尹華珞帶著哭腔反問，&ldo;為了我，差點把命都丟了，我哪裡值得？&rdo;

齊南楓咳嗽了兩聲，他闔目喘息良久，尾音溫柔：&ldo;你哪裡都值得。&rdo;

她是他灰暗人生中照進的一束光，溫暖明亮，他甘心為她做一切事，包括豁出性命。

而經過這一夜他終於明白，原來她也懷著同樣的想法，不惜代價，願意陪他面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