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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目送她遠去的身影。
她隱忍了一路,終於回到了家鄉‐‐這就是人類界定的&ldo;利用&rdo;吧。
&ldo;利用&rdo;這個詞在人類的字典裡是充滿貶義和惡意的,可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痛恨,只是茫然‐‐那該感到生氣嗎?
可她卻向他說了對不起。
人類會對被砍掉的樹木說對不起嗎?會對開車撞了的護欄說對不起嗎?會對弄壞一個玩偶說對不起嗎?
人類,只會對有同等生命意識的存在,才會抱有情緒,是不是?
所以她心底裡是認同他生命的存在的。
斯年站在陽光下,卻感受不到太陽照耀的溫度。
他靠在艙門處,收回目光,一種前所未有的空白席捲了他。
‐‐他該去哪裡?
亞太研究院,只有這個地方。
從衛星上可以看到,那數十平方公里的園區已經沒有了末世前的忙碌,它悄無聲息,飛彈襲擊雖然刻意迴避了這裡,但它依舊空蕩蕩的。
再如何冷清,這裡仍然是斯年的&ldo;家&rdo;。
也許他不需要這個東西,但亞太研究院於他,就像胎兒寄居於母體的子宮,是他唯一能想到回去的地方。
機艙廣播響起幾絲電波聲,緊接著傳出一個聲音。
平直無機質的聲線,像生命檢測儀上的直線。
天賜。
雖然他和斯年都可以用人工智慧語言交流,但莫名的,他和斯年的對話,總是用人類的語言,就像斯凱基和斯年說話那樣‐‐這彷彿不受控制。
&ldo;你沒有殺她。&rdo;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ldo;你沒有殺她。&rdo;
伴隨這條直線似的聲音, 機艙的全息投影儀亮起一道光束。
淡淡的金光中, 一個人影懸浮在光幕裡。流瀑般的銀色長髮,白色領結, 黑制服白手套……周身只有黑白二色的人, 出現於斯年的面前。
以人類的審美來看,他的輪廓與斯年極為相似,看上去如同家中兄長一般的存在。只是&ldo;藍圖&iddot;天賜&rdo;組終究把他開發成了半失敗品,使那雙極美的眼睛空洞無神。
此刻,那雙黑不見底的眼睛,正隔著虛空, 黯淡無光地凝視著‐‐若用人類的倫理觀來認知,不知該稱為兒子還是弟弟的斯年。
斯年淡然嗯了一聲。
他的手插進衣兜裡, 卻摸到了斯明基留下的煙盒。
那是斯明基&ldo;曼尼坦&rdo;絕症住院前,最後一次來亞太研究院留下的。依舊是在那個專屬的會客室裡,告別時他腳步蹣跚, 秘書從外面為他拉開門, 他側過身子看了斯年一眼, 聲音低低地說‐‐我真沒用,什麼也不能留給你。給不了你母親, 給不了你夢想,給不了你自由。你死後我……我……真後悔。那盒煙,以後如果想爸爸的時候……就點一根吧?你會想我的吧?你有記憶……會想我的吧。你, 要記得我啊。
會客室的門關上後, 斯年垂落的目光久久放在茶几上。煙盒早已被攥皺, 那深刻的摺痕就像斯明基眉眼間痛苦的皺紋。
但最終斯年沒有碰那盒煙。會客室的四面八方有無數個監控器,盯著他的舉動,觀察……記錄&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