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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去後,她一夜無眠,直到天亮,枕巾是溼的,她的神情卻已波瀾不驚。
多少年了,是時候了。
這些日子大帥府忙著打仗的事,阮文臣又臥病在床,此時離開,沒人會過多的在意,是最好的時機。
無論是否有結果,無論哪天隱藏許久的退路還在不在,她都要搏一搏。為了他,為了他們那早夭的孩子,更為了那一段她曾經背棄的深情。
微暗的光線下,駱氏的神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寶齡皺了皺眉,駱氏的話她一點也聽不懂,但卻不知為何,心頭卻忽地飛快地跳起來,像是抓住了什麼,細想之下,卻又如同指間沙,瞬間溜走,不留痕跡。
十幾年……忘卻……天意……
難道,駱氏說的,是那位她心底的人?她這一次出門,是終於解開了心結,決意拋棄一切,投奔那心愛的人去?
這麼一想,她心中一凜。
銅鏡……
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倘若駱氏就這麼走了,那麼,銅鏡呢?是不是也會從此了無音訊?
她不知道邵九派去的人此刻是否也正在這書屋外守候著,只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分明是焦灼不安的,卻又隱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釋懷。
好像是……鬆了一口氣。
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不是一心想要得到銅鏡麼?為何此刻聽到銅鏡或許一時再也拿不回來,竟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望著那門簾的流蘇輕輕晃動,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門簾外,駱氏卻已站了起來,迷惘的神情已俱都隱去,微微一笑,叫人不可逼視:“那麼,我走了,有緣再見,阿零姑娘。”
這一趟遠行,並非遊玩,未來如何,她並不知道,只是,她必須要這麼做。
寶齡彷彿如夢初醒,猛地站起來掀開簾子,簾外,卻已空無一人,只剩下流蘇輕輕地搖曳。
寶齡不知是如何回到莫園的,跨進園子的第一件事,她便去找陸離。
“你們公子應該與你說過我與他的約定,關於銅鏡的事。”見到陸離,她幾乎沒有累贅的話語,直接開門見山地便道。
陸離微微一怔,才點點頭:“說過。”
寶齡深吸一口氣:“那麼,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件事,阮家三夫人,也許要離開阮府,不,是離開南京。”
陸離眉心聳動,神情卻似並不驚訝,沉默片刻,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寶齡一愣,才明白過來:“你們的人已經告訴你了?”
邵九說過,會派人監視駱氏的一舉一動,那麼想來,剛才駱氏在書屋時,那個人也在。一想到這裡,寶齡不覺脊背一寒,當時她並未感覺到任何異樣,可見,那人無論是身手還是隱藏術都極為高明。
手下都如此,何苦主子?這樣的仁,又怎會甘於做一介草莽?
寶齡不覺出了神,但只一瞬,便抬眼望向陸離,此刻,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
果然,陸離點點頭。
剛才他收到暗哨的飛鴿傳信,提到了駱氏也許要離開南京的事,自然,也提到了寶齡也在書屋的事。
他倒並沒有太多驚訝,因為邵九臨行前,已將許多事都告訴了他。只是,當聽到兩人之間的協議,還是忍不住心中異樣。
她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吧?否則,怎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只是,陸離並不知道寶齡的真實身份,因為邵九也未將寶齡那麼急切地想要得到銅鏡的原因告訴他,所以他想不通:寶齡要銅鏡做什麼?
倘若是因為沒有恢復記憶,還將自己當做顧家的小姐而想要保護自家的寶貝,那麼,便不只是看看那麼簡單,一定會奪回來,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