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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重要的是,她想要確定,阮氏是否真的存了錢在這裡。她並不能確定,所以只好賭一次,賭老掌櫃此刻為了挽回生意,口風會不那麼緊。
時間一秒兩秒的過去,寶齡感覺身後都是冷汗,被風一吹,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卻聽老掌櫃終於開口:“顧大小姐不妨再回去問問顧太太,她對咱們可是極為信任的。就算當初有人來問,咱們可都沒有透露半句啊。”
“問什麼?”寶齡飛快地看了邵九一眼,她依舊猜到那件事便是邵九命人做的,她儘量平靜語氣,但心中已是起伏不定。
老掌櫃此刻為了挽回生意,已顧不得許多了:“還不是前幾個月,有人拿了這張銀票來取銀子,我本已準備了給他,但他卻忽然問起存錢的人來,我當時可是一個字都沒說啊,沒想到他連銀子都未取,就走了。”
客人的姓名要保密,這是錢莊的規矩,老掌櫃自然不知道其中那麼多的彎彎,所以直到此刻還認為,那來問的人是顧老爺派來的,為的是查查顧太太的小金庫,這些事本也不是沒有見過,不止如此,還很多,故此,他們一般都留了一個心眼,這一行,若不能小心行事,生意便做不下去了。
但一來,青蓮會當家與顧家大小姐的關係,坊間也有所耳聞,他們一起來,掌櫃的也更確信了。
二來,如今顧老爺已死,顧太太才是顧家的當家了,老掌櫃想,顧太太約莫也不用防著誰了,如今要自己女兒來取這筆錢,合情合理。
所以剛才,當寶齡取出那張銀票時,他狐疑了那麼一下但隨即,聽她是顧家大小姐,便又釋懷了。
三來,自然是因為寶齡不容置疑的態度,要壞了他的生意,他也聽過這位大小姐凡事都按照性子來、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傳聞,所以此刻他已顧不了那麼多了。
寶齡深吸一口氣,問了最關鍵一個問題,看似隨意,眼眸卻如針尖一般地盯著老掌櫃:“我娘存錢的時候,落款可是‘圓真’兩字?”
老掌櫃怔了怔,雖迷惑,剛才那張銀票上所寫分明就是圓真兩字,難道顧大小姐不知這是顧太太在此處存錢時所用的名字麼?但還是點了點頭:“就是,圓滿的圓,真假的真。”隨即討好似地笑笑,“我想顧太太也是個極講究的人,這兩個字,取得再吉利不過。”
圓滿、貨真價實,對存錢來說,有什麼比這個更吉利?
寶齡卻沒有笑,指尖慢慢地蜷縮起來,然後死死地抵住手心。
吉利麼?不。
圓真圓真……與吉利無關,那是取自那存錢之人原名的諧音——瑗貞。
瑗貞。阮瑗貞。
顧太太的閨名。
她怎麼沒有想到呢?
那一日玉面虎被捉住後,五花大綁在花園裡的情景在她腦海裡掠過,當時阮氏神情激動,隨手拿了一把水果刀便朝玉面虎刺去。
此時的震撼直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在那之前,她一直將阮氏當做一個被病魔纏身、自顧不暇的母親,但就是從那一刻起,她心裡將阮氏當做了親生母親一般。
一人平素柔弱的女子,因為女兒受辱,有那樣的勇氣,不是發自內心地愛自己的女兒,又是什麼?
然而,現在想來……那一刀,會不會是……
殺人滅口。
這四個字閃過,腦中彷彿有不同的聲音在嗡嗡嗡地響著,寶齡轉身走出錢莊去。秋日的陽光本是柔和的,但寶齡仰起頭,卻忽地被刺得真不開眼,有種要流淚的衝動,身子不知為何輕輕地發抖,一瞬間的眩暈叫她喘不過氣來。
忽地,手背上一涼,卻是邵九的手。他的手微涼,不那麼溫暖,卻另有一種叫人穩定的力量,這一刻,她任由他在大街上拉著她,聽得他道:“難得碧空無雲,陪我走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