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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至那以後, 蘇阿蠻便不大上門來了。
便連她自己都差不多忘了,沒想到蘇令蠻竟然還記得清楚。
蘇蜜兒跺了跺腳道:&ldo;蘇阿蠻,做人可不能如此小氣!早八輩子都忘了的陳年舊事, 你還要拎出來說一說麼?&rdo;
&ldo;小氣?&rdo;
蘇令蠻腳步頓了頓,搖頭哂笑道:&ldo;若我現在找幾個人將你沒頭沒腦揍一頓,再跟你口頭道個歉,若你不原諒我,是不是就小氣了?&rdo;
&ldo;這如何能一樣?&rdo;
蘇蜜兒正欲分辨說那時自己還小,可眼前哪裡還有人影?
鵝黃色裙擺像一朵盛開的花,在東廂房一角一閃而逝。蘇令蠻已經進了房門了。
&ldo;砰&rdo;一聲,房門被利落地關上了,如一記閃亮的耳光刮在蘇蜜兒臉上,讓她登時有點想炸毛。簷上一隻棲息飛鳥,&ldo;啾啾&rdo;叫了兩聲。
蘇珮嵐拍拍她肩:&ldo;夜了,趕快歇了吧。&rdo;
蘇蜜兒目光閃了閃,翹著下巴輕哼了一聲,轉身便率了丫鬟去了剛剛便指定的房間。蘇珮嵐搖頭並不與她計較:&ldo;走吧。&rdo;人也跟著消失在了西廂房門後。
東廂房內。
小八率先將燈點了,不大的房間,卻收拾得妥帖細緻,處處透著閨閣女子的氣息。
兩扇落地插花素屏,隔出一間小更衣室,黃花梨八寶紋拔步架子床,床前落地方几上一盞琉璃宮燈,沿窗一道長幾,筆架、硯臺、宣紙俱全,東牆上一副紅梅傲霜圖,四足兩耳琺瑯雕花香爐,香爐上一片冷寂,確如玉笛所說:房間打掃得極是乾淨。
房間看上去空出未久,處處還留著上一任主人的痕跡。
包括梳妝檯前那柄鎏金水銀手耙鏡,蘇令蠻眼尖地認出來,當初婉兒那就有一柄,稀罕得跟什麼似的,她極是眼熱,可惜據傳是西洋來的洋貨,極是難得,大舅舅人脈這般廣,竟也是搜落忍,此時卻被人渾不在意地留在了原處。
蘇令蠻伸手拾了起來,&ldo;當初在婉兒那,我頭一回見到,還以為是照妖鏡。&rdo;
言語中頗有些唏噓。
綠蘿看出了點苗頭,關切地問:&ldo;二娘子可是想家了?&rdo;
蘇令蠻搖頭:&ldo;阿孃如今很好,家……沒什麼好想的。&rdo;
話雖如此,可到底千里迢迢,寄人籬下,從人到物,都已經不是慣常模樣。
蘇令蠻縱是嘴硬,可過去記憶裡浮光掠影般的快樂片段,在此時也顯得格外美好而珍貴起來。
不過她不是喜歡沉湎於這些瑣碎情緒之人,乾脆俯身幫著小八和綠蘿將廂房重新收拾整理一番,東牆上的紅梅傲霜圖揭下來,換成她親寫的一副狂糙上去,兩耳香爐內重新燻上安神醒腦香,種種改動,不一而足。
不一會,上一位主人殘留的閨閣氣便漸淡了許多,整個房間去了濃濃的脂粉氣,顯得更清雅乾淨起來。
蘇令蠻一屁股坐到了黃花梨椅上,習慣地伸手拎了几上茶壺倒,晃了晃:空的。
小八無奈地撓了撓腦袋:&ldo;這來了許久,熱茶也沒能喝上一口。&rdo;
肚子還鬧起了蝗災。
所以啊,嘴裡說的再動聽,落不到實處,都是虛的。
蘇令蠻伸手便彈了她一個栗子:&ldo;我們來這,可不是享福的。&rdo;有熱茶最好,沒熱茶也無礙。
正笑鬧著,門外偏傳來一陣輕巧的扣門聲:&ldo;小娘子可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