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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徽王府。
蕭行手不釋卷,看到盡興處還會朗聲而頌。
須臾,婢女躬身進來:「郡主,侯府送來的賠禮……」
她頭也不抬,冷淡道:「扔進儲藏室,別被我看到。」
「那這隻烏龜……」
蕭行紅唇微掀,眼裡流淌的笑意著實動人:「好好養著,別養死了。」
「是。」
翌日,曙光穿透天幕,大清早,停蘭臺人滿為患,恰是羽扇綸巾,士子競風流。
作者有話要說:
阿淨:侯爺,外面都傳您追求郡主呢。
醉酒的淮縱:誰?誰傳的?淨說大實話!
酒醒的淮縱:荒唐!本侯才不喜歡蕭行!
第5章
若說士子樓是士子吟詩作對飲酒作樂的地方,那麼停蘭臺便是鸞城乃至舉國最為高雅之地。入停蘭臺者,皆為好雅緻之人。
晨光微曦,早早有人登高樓,四四方方的停蘭臺,舞榭歌臺,足夠容納近三百人。四圍豎滿了彩色旗幟,旗幟之上或者印著『淮』字,或者印著『蕭』字,除卻這些,更有鸞城世家大姓。
淮蕭二姓,自是代指淮縱與蕭行。
三年來蕭行筆耕不輟『討伐』淮縱,淮縱十三歲聲名鵲起,才名一日勝過一日,又經歷三年地獄式窮追猛打,文采斐然一日千里,放眼鸞國,論才思敏捷,她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兼之俊美一身風華,崇拜她計程車子數不勝數。
淮縱素不以才學沾沾自喜,她生性風流不羈,常愛與士子坐而論道,得她一句指點,茅塞頓開,那人便自稱淮門子弟。
哪怕淮縱從未公開承認過,她在民間的名聲依舊響亮得跟她的年紀不相配。
蕭行作為徽王爺嫡長女,皇上御口欽封的東陵郡主,憑一筆狼毫和淮縱佔得伯仲間,且她出身顯貴,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學無一不精,鸞城世家女以她為首。
雖則淮縱嘴賤壞她聲名,但一個假正經的帽子還不足以蓋住她骨子裡浸出的高貴優雅。
是以停蘭臺斗酒詩百篇的約定傳揚出去,淮門子弟和鸞城世家女自發站到對立面。
賭坊賠率已開,淮縱一賠三,蕭郡主一賠四,停蘭臺琴音未奏,無聲的戰鼓硝煙已經在人們心底緩緩流淌。
三年一度的停蘭臺詩會乃文壇盛事,到了這日,即便藏在深山的大儒都會現身露面,旨在點播年輕一代。
薪火相傳,傳遞人文之美,立錚錚傲骨,為鸞國百世安穩鋪平錦繡繁華路。
淮縱一身雪白長袍踏入停蘭臺,抬眼就看到蕭行款步而來,左邊跟著徽王蕭伯伯,右手邊……是意氣風發的太子殿下。
她微微皺眉,視線移開,踏著穩健步子登上琴臺,作為文壇勢不可擋的新秀,淮縱目色莊重沉斂心神跪坐在琴臺。
起手拂弦,一曲『羨陵』震徹宇內,琴聲縹緲,悠悠然沉浸其中不知歲月老。
長者,少者,權貴,布衣,正襟危坐在蒲團,屏氣凝神,感受著停蘭□□有的人文氣息,聆聽浩淼琴音,一度生出種與三百年前鸞城文壇前輩們神、交的幻覺。
一曲終了,蕭行望向淮縱的眼神多了抹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琴音純粹厚朴,直擊靈魂的乾淨與震撼。拋開負心薄倖始亂終棄,淮縱,當得風流第一人。
琴音響徹,宣告停蘭臺詩會正式開始。
詩會當中,種种放浪形骸縱情任性不一一言表。
淮縱腳步輕快的在座位坐下,蕭行坐在她對面——眼皮輕抬就能看到的顯眼位置。
以往停蘭臺不允許女子入內,鸞國崇慕風流,然對女子雖無嚴厲苛責,男兒自負,卻總下意識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