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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這家的煎餅果子真的超級好吃,你要來一口麼?」
「……」
江岸面無表情地嚼著口中的煎餅果子,從後視鏡裡看了看開心得一個勁亂蹭的小朋友,閉了閉眼。
大意了。
教室裡的風扇不停晃動腦袋嗡嗡轉著,樓外樹色鬱綠,透過窗戶投進地上成了一灘微深的水影,偶爾有陽光穿插而過,如同堅硬寶石熠熠閃光。
白散在本該平常到勾不起一絲情緒,如今卻恍如隔世般可回憶的環境裡低著頭,用手中的筆寫下想要抵達的未來。
肅靜長日中,耳邊的卷子翻動聲,筆觸沙沙響,成為那年高考留下的一瞬記憶。
白散高考的第一天,江岸沒離開,之後的幾日也一直在,不是飛機晚點的原因,他後知後覺。
最後一場考結束,他沒出學校,便被蔣樂樂攔住。
「怎麼樣怎麼樣?我最後有道題沒答上來,氣死了,怎麼都想不起來。」蔣樂樂神情崩潰,手裡緊緊攥著已經喝光了的空水瓶,路過兩個垃圾箱都忘了扔。
白散從她手中拿過被攥得不成樣子的水瓶,投進垃圾箱,望著萬裡無雲的天空,想了想,看著她輕聲安慰。
「一道小題而已,就算你很有把握,做出來了,說不定最後也是錯的,把它放在必不可免的丟分項裡,它在你的預料之中。」
蔣樂樂腳步一停,好一會兒,換個方向去看,仍有些鬱悶地點了點頭,認下了,「你說的對。」
「而且已經過去了,再後悔也是無用功,只會讓自己陷在原地走不出來。」
蔣樂樂長嘆,欲哭無淚,穿過熙熙攘攘的學生,出了教學樓便忘了,扭頭問白散考得怎麼樣,也是心大。
也許是前段時間刷了太多題,白散慣性地一道道答完筆下的題,什麼都沒想,什麼感覺都沒有,非要說的話就是很想見江岸。
晚上要一起去吃芒果班戟、楊枝甘露、椰汁紫米糕……
「那你這回是穩了吧。」蔣樂樂一臉酸唧唧。
白散笑了下,「就算不穩,我也沒辦法。」
出學校,幾個維護治安的警察拉著警戒線,牢牢守在校門口。學校左右兩邊的店鋪臺階上坐滿了等待學生出來的家長,伸長脖子望著人群。馬路對面,一個又一個的志願服務站連成排。
白散從人群中走出來,穿過馬路,一眼望到等在車上的江岸。
車內開了空調,最大檔,依舊抵擋不住暑氣,縱使是江岸,額前也滲出了汗。白散湊到車窗旁,沒進去,沒等江岸開口,他扔下一句「去買瓶水,馬上回來」,轉過身,一下跑遠。
夏日悶熱的風拂過面頰,把寬鬆的長袖襯衫吹得鼓出了一個包,有點像烏龜殼。
白散抬手朝後抹了一把被汗水稍許打濕的頭髮,擠過人群,到昨天剛來過一次的小賣店,給老頭子買了一瓶冰鎮的榴槤味氣泡水。
很好喝,雖然聞起來臭臭的。
小賣店裡人很多,有帶著孩子來買烤腸的家長,有熱得受不了借頂棚在店門口納涼歇腳的過路人,還有考完試不想回家,商量著去哪裡玩的考生。
白散排在一個高個子男人後面等待付錢,他捏著氣泡水的瓶蓋,時不時一根手指肚搭上瓶身,檢查溫度。
沒敢拿太涼的,怕老頭子受不了。天氣雖熱,幾分鐘時間,只要沒有帶有熱度的東西觸碰,應該不會很快恢復成常溫。
前面的男人買了很多東西,看樣子是趁著天氣正合適,要去野餐。
白散晃了晃腦袋,歪歪脖子,踮起腳尖,腦袋垂下又仰起,無聊地原地轉了一圈,東望望,西瞅瞅。
想著江岸等得會不會著急,想,當他回到的時候,氣泡水會不會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