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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一小片,葉肉被洗刷得非常乾淨,每一根纖細脈絡走向都細心染成金色的,在陽光下鍍著一層水似的光,恰似金箔。而過塑之後也不那麼容易被折斷弄碎,會更加實用。
非常美,阮衿只是捧著書頁呆呆地看,甚至都不敢用手去觸碰那些薄如蟬翼漂亮的葉子,怕自己不慎給捏碎了,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很好看,不過這個你做很久吧?我還是不……」
「不是你說的,要做朋友麼?」
李隅平靜地看著他,目光沉沉有如實質,就這一句話把阮衿給直接噎死了,再吐不出一個字來,「朋友的禮物,不能收嗎?」
「你借書給我,我送書籤給你。只許你來,不能我往,這算哪門子好朋友。」走廊上都是下課來來往往的學生,他跟阮衿隔窗相望,中間彷彿有一條河流經過,幾個書籤,客氣得有些劍拔弩張。
好吧,但為什麼有東西不對呢?最後到底依舊是斬釘截鐵,令人生厭的好,朋,友三個字。是我太不會說話了吧,收到禮物第一反應竟是拒絕,於是阮衿又改口了,「不是的,我很喜歡這個。」
李隅看著他半晌沒說話,抬手利落地把袖子擼下來,然後關上窗戶,人就那麼走了。
阮衿有點心酸,老覺得自從那天之後,李隅像是在和他刻意賭氣似的。他分明對自己笑,卻好像不是在看著他,朋友兩個字像是空氣中無端生出的隔膜,明明該是拉近的,卻因受熱在不斷往外膨脹,擠壓,排斥,像一顆在太空中爆炸的行星,這一切發生的是無聲的,但是他知道的確發生了。
現在要一筆一筆地償還人情嗎?這件事令他覺得呼吸梗塞。
那麼到底是哪裡不對呢,既不能做朋友,也不能做陌生人,那麼到底要怎麼辦才好,李隅心裡到底是怎麼想他的。
他還有很多想問的,但就被這麼一扇玻璃窗給強硬地阻隔在外了。
作者有話說:
鯉魚做這搞了兩個小時,糾結了兩天,送出去很不爽,不送也很不爽。反正他很不爽就是了。
第52章 我哭了嗎
到三月六日,驚蟄的那一天,阮衿早上起來,莫名有種心悸的感覺,左眼皮來正刷牙,接到了陳惠香打來的電話,「小衿啊,今天中午我就帶心心回錦城了,是八點整的火車,真的不來送送我們嗎?」
「她,最近還好嗎?沒有鬧吧。」阮衿急著說話,自己都沒注意到已經把滿嘴泡沫直接吞嚥下去了。
「年前有一陣不怎麼吃飯,現在倒是好多了。你說好了要接她,但是不來,她也鬧脾氣,都不肯跟我開口說一句想見你。」
「她是這樣的。」阮衿沉吟了一句,看著被倒掉的水和泡沫緩慢地旋轉著下行,但是又下不去了,混著渣滓和泡沫漂浮起一層,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阮衿怔愣著舉著手機,聽著陳惠香的聲音,下水道又堵了。
他樓上住著一對不和睦的夫妻,夜裡爭吵打架只是家常便飯,碗和傢俱摔得砰砰響,總是把他從睡夢裡驚醒。他們平常總是天不亮就去工地上幹活,換上一身沾滿石灰的舊衣服,黑糊糊的過道,如果哪個地方留下了灰白的粉,那麼一定是他們走過了。
時值經濟發展騰飛,塘市正在如火如荼地搞基建,工地上處處都要人,夫妻二人忙著幹活,於是家中一個頑皮的小孩疏於管教。那個孩子很頑皮,總是把瓜子殼糖紙果核之類的往廁所裡沖,於是害的阮衿的屋子也老是堵。
阮衿上去了幾次,但白天家中大人不在,晚上他自己打工也很晚才回來。給他開門的始終只有一個髒兮兮的小朋友,頭髮深得像雜草,一綹綹地粘黏在一起,蓋住了脖子。三四歲了還說不清楚話,只倚著門痴痴害羞笑著,流著鼻涕含手指。
他只能自己擼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