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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意外之吻結束後,氣氛就已經變了。
李隅吻完之後表現得是完全醉得是七葷八素,剛剛的清醒都不復存在了。阮衿只得問他「回家嗎」,
他點頭說「回」。
於是阮衿把屋棚頂上那些瓶瓶罐罐的垃圾打包到旁邊黑色塑膠袋中帶走,他跟著李隅踉蹌的腳步沿路出去,發現自己已經適應這些晃悠的屋棚,雙腳落到實地上反而覺得不真實起來。
下到了一樓,原來狹窄庫房的水泥牆後面還有一道卷閘門,李隅向上熟門熟路地推開,一俯身就直接可以通到對面的大馬路上,冷風沿著褲腳簌簌滾上來。
他撐起來,讓阮衿順勢跟著鑽出去。
又是一個李隅的神秘基地,阮衿想,暖橙色的路燈傾瀉下來,這令他頃刻間有種從桃花源中回到了現實的感覺,說不悵然若失是假的,因為他也同樣害怕孤獨。
來的早不如來得巧,剛扶著路走得歪歪扭扭的李隅上街,正巧有輛打著燈的計程車在街邊上晃悠,阮衿伸手攔車,計程車就緩緩沿路邊停靠下來。
司機也沒料到大年三十街上晃悠還能瞎貓撞上死耗子,狐疑地開窗打量著這一對小情侶。阮衿正欲把李隅推上車,他後頸上的項鍊的細環忽然猝不及防斷開了,往下墜落,被阮衿撐著車門伸手一把抓住。
「您稍微等一下。」阮衿對司機說,那司機看小情侶挺起勁的,倒也不急。
他稍微踮了一下腳,幫李隅重新在後頸戴上,又將那個十字架的吊墜輕輕塞進他的領口裡,然後伸手撫平整了,「如果是很重要的東西,不要隨便送別人,知道嗎?」
李隅那雙茫然好看的眼睛看著他,不說話,看上去又乖又呆,像櫥窗裡擺著的一個玩具人偶。
「你真應該少喝點,一會聰明一會傻的。」阮衿嘆了一口氣,又幫他把連衣帽戴上,給司機報上地址,塞進車裡去了。
想了想又躬身鑽進去囑咐他,「你別在車上睡著了,一小會兒就到了。」
李隅可能是有點困,但仍打著精神,一隻手撐著頭去看阮衿,「不睡。」
司機大叔看他忙前忙後的,這才對著後視鏡說話,「誒,怎麼說有點眼熟呢,好像上次下大雨好像載過你們倆啊?」
阮衿一愣,也想起那次的事,不由得感慨,「真巧啊。」
司機又露出瞭然的笑,「你這男朋友嘴特硬,上回還死都不承認你倆談戀愛呢。」
現在的話,大年三十,就倆人在路邊,又是一個百口莫辯的時機。阮衿只是笑了笑,也沒有過多辯解,目送著計程車的影子漸漸遠去了。
後來他們誰都沒再提起這件事。
一個醉酒的吻而已,也不算什麼大事,就當沒發生過。倒是周白鶚同阮衿吐槽了這件事,他去了澳洲那邊玩了幾天,接到電話的時候就知道李隅喝多了,說「你有病吧,我人壓根不在國內啊」,直接就給掛了。
周白鶚給阮衿發訊息,「他也給你打了吧。」
阮衿則回:「嗯。」
「你沒理他吧?」
他慢慢地打下「沒有」兩個字。
周白鶚給他發來一串語音:「那就好,他喝醉酒的話你最好一個字也別信。
他喝多了什麼瘋事都做的出來,有一回我們在街上好好走著,忽然就看到路邊一個睡著的乞丐,他當時就抽風了,不管說什麼非要給全國人民發錢,我們好幾個alpha都攔不住他,非要去at機取錢,不過好在他密碼輸三次都輸錯了,卡被吞了。不過他第二天酒醒了還全踏馬忘了,
打死都不承認,能把人給活活氣死。
是嗎?那喝多了的李隅還真是個富有同情心的人。
他感覺心臟逐漸下沉,終於落在地面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