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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麼久了,你還沒好,今天就請假不去上班了吧,哥。」阮心拽著他的手臂說,上週五阮衿給她打電話,說不能來陳阿姨家接她,要送個朋友回家,很晚才回來。交待她自己搭810路公交車,從春熙小學站坐到梧桐街站,共計16站路,千萬不要打瞌睡坐過頭。
「切,我才不會打瞌睡,我都不要陳阿姨送,已經四年級了,是大人了。」她坐在公交車上靠著窗吐舌頭。
那邊電話裡在模糊地笑,妥協道,「好吧好吧,你是大人。」
她找了櫃子裡的餅乾當宵夜吃,因為賭氣,一塊都沒給阮衿留。又自己打水洗臉洗澡,什麼都很會。沒有阮衿我也很行啊,她無比得意地想著。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臥室門被撞得一響,又洩出了客廳裡一線光,她閉著著眼睛大喊大叫,「阮衿,趕緊把燈關掉啦,太亮了。」
門前的人影「唔」了一聲,遲緩地走出去,把門闔上了。
她睡得好香,都不知道哥哥背上和臉上全是傷。
早上起來,把手上凝著乾涸的血。
「你怎麼都不聽醫生的話,壞小孩,退燒之前是不可以出門的。」
阮心攔在門前,不讓哥哥出門,她真的很生氣,阮衿總是這樣,讓她好擔心。
「可是你不是趁我不在把餅乾都偷吃完了嗎?」阮衿緩慢地蹲下來,伸手撫去摸她的臉,用大拇指輕輕摩挲,他臉上還有瘀傷的痕跡,但是已經不腫了,「如果不去上班的話,我們我們就都沒有餅乾吃了。」
阮衿哄妹妹是很有一套的,儘管蹲下來背上繃得生疼,像有火在燒。
「疼疼疼!!我背上疼得正厲害,能別撲我背行嗎。」
眾星捧月的壽星周白鴞坐包廂中間,蠟燭還沒吹,眼前倏然一黑,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只得奮力把趴自己背上一個喝醉的傢伙扒下來。
好不容易把蠟燭吹了,他忽然又想起自己還沒有許願,臉臭得跟皮鞋底似的。
「我其實剛剛就想提醒你的。」李隅坐在他旁邊把玩著一隻銀色的打火機。
「馬後炮。」周白鴞忿忿道。
刨除一堆醉鬼,剩下還清醒的人繼續去趕赴十二點之後的第二攤。
「我再也不跟校隊那群畜生練球了,真的,好幾天背上都是痛的。」周白鴞攏了一下衣服,鑽進車裡還喋喋不休,聞川拿了一個小抱枕給他墊著後背。
「不是你自己要去報仇的嘛,怎麼樣,有沒有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聞川坐在周白鴞旁邊,一隻手擱在周白鴞背脊上,另一隻手攬著女友邵雯雯的纖腰,看上去左擁右抱的樣子,有點滑稽。
「嗨,都指望我把李隅拉去校隊,我特麼的就是個工具人而已。」周白鴞嘆了一口氣,包括今天,他過生日,來的一幫學校不認得的女生,還不都是衝著李隅去的。
李隅一個人坐司機副駕駛旁邊,把車窗徐徐降下了一半,手探出去,冷風灌進來。衣領被風吹得簌簌抖動,緊貼附在下頜骨上。
聞川在後面指著他對周白鴞笑,「看到沒?你還是境界不夠,這個才是小說男主。」
周白鴞「切」了一聲,「裝相!」
邵雯雯也跟著笑起來,那聲氣十分嬌細,跟著他們一起的時候她老是努力凹出個溫柔似水的造型出來,很少講幾句話。
不為什麼,就老覺得周白鴞和李隅都不怎麼看得上她,也從不主動找她搭腔,她一直嘗試融進他們的圈子,便努力憋住身上那股驕縱的勁兒。
但實在是挺吃力的,尤其是那個李隅,好歹見過幾次面了,除了打招呼,就沒多說過幾句話,像塊冷冰冰的石頭,偏偏她的小姐妹裡還有人迷他迷的不行。
洶湧的香水味被衝散許多,李隅終於吐